她话说到一半,却忽然被那边传过来的冰冷的眼神给打断了。
江采儿冷冷的看着她,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森寒,“你说什么?”
白语若本来还想说下去,但是接触到了江采儿的眼神,心头莫名的颤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畏惧的感觉。
但过了这一刹那,她又觉得有些不服气,怎么能被这乡下的野丫头给吓着呢,于是声音尖锐的说道,“我说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在一边只好喝你的酒就是了,做什么来管别人的事情?”
江采儿冷笑了一声,道,“我是不来管别人的事情,但我知道即使是没读过书的,也应当明白不在人家眼前说是非,这位姑娘是大家闺秀,我是比不得的,但若是大家闺秀只好说这些是非,那看来与寻常的村姑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方才不是想听我说乡下风物吗?我之前还想不起来什么,我现在倒是能够记起来一些了,每个村里都有那么几个长舌的婆子,一般吃过晚饭之后就坐在村口纳鞋底,一边纳鞋底,一边说人家的是非,弱视两个人挨一下手,放在他们嘴里就像是通了奸。”
白语若被他气的脸色发红,提高了声音道,“你骂谁呢?”
江采儿道,“我并没有骂谁的意思,不过是讲件事情罢了,何况谁说是分,我这一句话说的就是谁,我道几位姑娘都是兰心蕙质,应当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你……”白语若反驳不出来,脑子一热就嚷嚷道,“我难道说了什么假话不成?还不是因为你不要脸,同男子住在一间院子里,若是我,早就跳到河里去了。”
“这位姑娘气性老是大的很,我倒也不知道你这跳河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江采儿轻蔑的一笑,“想来也是,姑娘出身好,躺在祖宗正下来的锦绣堆里呆久了,全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那时殷州大水,别说是住处了,有许多人就是拿块破油布顶在脑袋上,不被雨淋湿罢了,公子救了我,原是救命之恩,我又怎么敢挑住处,姑娘嘴上说说自然是不嫌麻烦但也不知道到了那时候,能不能真的像现在说的这样体面!”
江采儿这话字字分明,她看了一眼苏允碧,慢慢的说道,“各位放心,我虽出身不高,但是也没有攀上各位的念头,但公子对我有再造之恩,若是谁说他一句,那我这口中也是留不得情面的!”
苏允碧脸色变了一变,但还是强笑道,“江姑娘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其实各位姑娘都想与你交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了,如今是姚夫人的生辰宴会闹得太难看,哪里是做客的礼节?”
江采儿在心中嗤笑,她原先以为,苏允碧真的像是她表面上那样,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但如今看来,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这就将不识礼数的名头,想往自己身上栽。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