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妍只看了一眼,便收起视线,一脸坦然的往厅堂中间走去。
她刚走至正中央站定,陈氏突然从座位上起身,哭着朝堂上跪下。
“大人,监牢绝不会无缘无故走水,定是人为,是有人要害我的航儿,求大人为妾身做主。”
尚宏宽慰她,“本官一定会查明走水原因,若真是有人蓄意纵火,本官定依律重刑,绝不姑息。”
赵琦妍冷眼瞧着陈氏。
从她记事以来,每逢府里出事,陈氏总是这样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原以为,陈氏只是对着父亲这样,没想到她在外对着外男竟也这般!
赵琦妍厌恶的皱眉。
谁知,伏身跪在地上的陈氏蓦地抬起上半身,用手指着赵琦妍哭吼道,“是她,一定是她!她与我航儿在赵府时就不和,今日又居心叵测的来探监。”
“她定是为了她院里那个小女使,想置我航儿于死地!”
赵琦妍冷笑了下,转头看向陈氏,“姨娘是觉得我蠢吗?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与四哥不和,特意亲自来监牢放火?”
陈氏双眼通红的怒瞪向赵琦妍,声线也比平时要强势刚硬些。
“你平日跋扈惯了,连你祖母身边的嬷嬷也是说绑就绑,对我也是非打即骂,你有威名赫赫的靖安侯府做靠山,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陈氏的话相当于是变相的落实了外头人议论赵琦妍的那些话。
这厅上人不多,除了赵、沈两家外,便是刑司的衙役和在厅上伺候的下人们。
此时,不少视线都落在了赵琦妍身上,其中也包括萧景曜的。
赵琦妍冷眼瞧着陈氏,反问道,“那照姨娘这么说,京城里那些王公亲王的府邸远比侯府要显赫,难道但凡京城中有个死人走水,都是那些世子爷和郡主杀的人,放的火?”
陈氏恨恨的咬牙,抬眼扫向赵琦妍,闪着泪光的眼眸里满是恨意。
“你与航儿有过节,你巴不得他早日死了,又怎会好心来看他?你刚离开监牢,监牢便走了水,你敢说这只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
赵琦妍心说完,不动声色的转眸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段氏。
段氏脸上还挂着泪,恨意灼然的盯着赵琦妍。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因痛失爱子而心痛不已,却又因伯爵夫人的身份不能像陈氏那样撒泼。
令人又心酸又心疼。
不见赵琦妍说话,尚宏抿了下唇,出声。
“五姑娘,本官也很想知道。在这之前,你庶兄因强掳玷污你院里的女使涉案,甚至还雇了江湖杀手要取你性命,你为何还要去监牢看他?”
赵琦妍回过神来,抬眸看向尚宏,“诚如大人所说,我和赵宣航虽是兄妹,却如仇人一般。我去牢里并不是去探望他,而是去看他的下场。”
她说着,转眸看向陈氏,不紧不慢道,“他要杀我,我总要亲眼去看看他的惨状,不然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赵宣航死前,赵琦妍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她的话极大的刺激了陈氏。
陈氏眸孔不住的放大,饱含痛苦。
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比得知自己儿子死前难受凄惨更让人痛苦百倍的?
她捂着心口,感觉心疼的快死过去了。
“赵琦妍,航儿再多不是,他也是你的兄长。就为了一个女使,你就放火活活烧死了他!”
陈氏哭的肝肠寸断。
赵琦妍再次陈述,“我说了,不是我放的火。”
尚宏公事公办的问道,“五姑娘,你说不是你放的火,那你在监牢里时,可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赵琦妍将今日在牢中所看到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包括沈栾泓嘲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