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为什么,他这么做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太多的问题和疑点,舒窈都想要得到答案,而此时她脑子里一片混淆,也顾不上什么整理和舒缓,唯一想做的,也是她即将要做的,就是联系安嘉言。
她要亲口问他,听他如何解释开脱!
可能这样做并不明知,但她知道,这一定是安嘉言想要的。
舒窈让厉沉溪留在病房外,时刻注意孩子的情况,自己则转身就下了楼。
她并未乘电梯,而是去了楼梯间,也并未下楼,只是找了个僻静一些的地方,输入了那个她不知何时烂熟于心,却又每每想起,都宛若噩梦惊悚的号码。
拨出去后,不过须臾,电话就被接通了。
但并不是安嘉言本人,而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老管家,对方讲着流利的英文,嗓音低沉,“小姐,请稍等。”
片刻后,管家将电话交给了安嘉言,那边也传来了男人清朗的声线,“是我,有事了?”
听着那道还算熟悉的声线萦绕,舒窈凌乱的心上,宛若千军万马呼啸涤荡,点滴的愤然,和难以忍受的薄怒,接连而至。
但她需要忍,必须要忍。
过于的情绪化,只会将问题越浓越糟,而且彼此并未见面,不过一通电话而已,又能将对方如何?
她反复在心里提醒着,慢慢的长吁了口气,再溢出口的嗓音也仍旧很清冷,“我儿子的事儿,是你做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安嘉言反问。
“霖儿病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再次感染了鼠疫病毒,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她咬重字音,重新解释了一遍。
电话那边男人并未急着给出回应,反而陷入了一片沉寂。
暂停的时间仿佛被无休止延长,舒窈一颗心也随着似堕入无尽深渊,却在此时,安嘉言那边说,“既然你已经联系我了,就代表你有了这种怀疑,那还问什么呢?”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这一次,选择沉默的,换成了舒窈。
是啊,她希望他会怎样回答自己?
是坦然的直接承认,然后坐等舒窈怒气冲冲的跑去复仇?且不说她能否真的这么做,就算如此,能成功吗?
这种因某件事而过于动怒,过于情绪化的反应,就一定能奏效达成所愿吗?!
“我如果告诉你,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会信吗?”安嘉言类似质问的声音,语气不桀,“清清,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舒窈莫名的冷然一笑,“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就在数月之前,虽然他们已经略微撕破了脸,但关系也未僵到如此,而就在之前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们还亲似兄妹,彼此相敬如宾,她信他,他也宠着她,不管是对是错,彼此都心照不宣,默契如初。
“看来,让你再次回去,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安嘉言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是真的玩大了,这场一手布的局,到底还是反噬了自己。
舒窈不知该说什么,满心的嘲讽和哀默交织,溢出口的也只是苍凉的冷笑而已。
安嘉言无力的轻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机会,清清,你有什么是在瞒着我的,和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