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昉又问“那我们现下去医院是……”
“去拿夏晚橙的死亡证明,而后把她送去火化。”
傅昉惊讶,“今日就火化吗?”
“嗯,今日火化,后日入葬。”
“这么着急吗?”
雷空用手遮住眼,淡淡地说“也拖了不少时间,早点入葬,早点入土为安。”
……
在医院太平间的外头,雷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
雷霆杵着他的龙头拐杖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墨镜,参透不到神情。
姜淮倒是跟着忙前忙后,几乎操持了所有的事。
随行的大师一说时辰已到,已经被装入木棺的夏晚橙就被从太平间运了出来。雷空走上前,盯着已经合棺的盖子,沉思了片刻,而后沉声道“走吧。”
他手里捧着夏晚橙的遗照,旁边特意有人给他打着黑伞。随后,夏晚橙的棺材上了出殡的车,雷空随行。
傅昉开车载着雷月,有意无意地打探,“我前段时间刚见过晚橙,那会儿看着她的精神面貌都很好,怎么会突然患上重病,这没几天的日子就……”
夏晚橙逃婚一事在整个雷家都是禁忌,雷霆早就发话不许外传置喙,一切只以夏晚橙重病不治身亡处理,以求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下来雷家的体面。
所以,尽管对雷空陈盈两母子恨之入骨,雷月也得顾全自己身为雷家人的颜面。
“生死有命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傅昉又问“今日倒是没见夏晚橙的两位姐姐。”
雷月应道“她们心里一直埋怨雷空把夏晚橙照顾得不够好,所以一直赌气没来看过夏晚橙。怎么说,到底也是亲姐姐,心怎么会如此之狠呢?”
怀着对夏晚橙的满肚子怨恨,雷月可找到机会好一通编排,“所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夏晚橙这身前身后事都是我们在操持,她们夏家可从来没有过问关心过。”
傅昉一直夏晚橙这病得蹊跷,死得也蹊跷。哪有新娘子结婚当天因病取消婚礼的呢?
任谁来看,这事中间都有重重的秘密和蹊跷。可现下听雷月这样说,又看雷家今日的做派,难道夏晚橙这命里真跨不过这一劫?还是说嫁给了不该嫁的人,所以没命享福?
之后的火化环节,傅昉作为一个十足的外人就没有参与。她只是在外头等了几个小时,然后见雷空捧着一个骨灰盒出来。
雷空把夏晚橙的骨灰盒送入宝塔存放,定于后日一早入土安葬。
这一切结束后,雷家其他人到打道回老宅,傅昉开着雷空的车子载上了他。
车子启动的当下,她便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家。”
“回哪个家?”
雷空突然疲倦地笑出来,微微歪着头看她,问“我有几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