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十分和熙温暖,夏晚橙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得以松懈下来。她的记忆慢慢回到过去,随即在眼前展开一幅幅色彩纷呈的画卷。
“我二姐性子非常刚硬强势,我的性子又比较张扬跋扈。记得以前念书的时候听说学校有男孩儿欺负我大姐,我和我二姐气冲冲地就去找人家。当时我小学还没毕业,站在读高中的男同学面前就跟一小鸡仔似得,当时我二姐就找来椅子让我站上去。”
夏晚橙余光看到顾访琴嘴角带笑,身姿很是放松的样子,于是继续说
“我站上椅子捏着拳头就冲着人家脑袋来了一下,警告他不许欺负我大姐。当时也是人家男孩儿脾气好,被我打了也没打回来,只是报告了老师。”
夏晚橙笑起来,“后来才知道我和我大姐搞错了对象,这个男孩儿并没有欺负我大姐,只是喜欢她才产生一些误会。”
顾访琴好笑地问“之后呢?”
“之后老师就叫来了我母亲。我第一次见我妈完全不顾礼仪教养地在办公室大吵大叫,生生拿着学校的角尺追了我三层楼。”
夏晚橙不好意思道也是因为这事,我在我大姐的学校成了一个传说。等我读高中的时候,就说什么都不愿意去这所学校念书。”
“现在看你,倒是想象不出你小时候这样淘气的样子。”
夏晚橙怒了努嘴,脱口而出“所以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这话一落,空气就仿佛静谧下来。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气氛,夏晚橙当下就有些懊恼。但顾访琴在这会儿出声
“就算这样,还是很羡慕你母亲。在我的印象里,我儿子就没有淘气的时候。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大人的样子,会在上幼儿园前一天自己准备好书包和衣服,认真地把鞋带系好,准点喝牛奶睡觉,第二天早早地在餐桌等我和他父亲起床。”
夏晚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莫名就觉得有些诡异。
“他会走路之后就不再让人抱,也不喜欢同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说话都是一副公事公办谈合同的语气,无聊至极。”
虽然这样说,但夏晚橙还是感觉到顾访琴在提起她儿子时那温柔如水的语气。
她说“我母亲肯定也特别羡慕你,有个完全不需要操心的儿子。”
“小时候确实不需要我们操心。他那时候还没有健全的世界观,我们说话多少会有用。等年纪大了一些,形成了独立完整的自我意识后,我和他爸爸就再也做不了他的主。到了现在,更是完全不在意我们对他人生的态度和看法,凡事都随心而来。”
说到这,顾访琴叹了口气,抱怨道“完全干预不了他任何的决定。”
敏锐察觉到顾访琴的情绪有些低落,夏晚橙便转移了话题,说“我大姐现在应该就和您是一样的心情。她完全管不了我和我二姐的事,很多时候只能默默着急和生气。”
“你大姐,是叫夏早柑,是吗?我听阿棋多少提过几句。”
夏晚橙问“您见过我大姐吗?”
“没什么印象。”
正好等待红灯,夏晚橙就把钱包里的照片顾访琴看。虽说顾访琴对夏早柑和夏午橘都没印象,但她还是一眼就从照片里准确找到了夏早柑。
“您眼光真好。”
“我是根据阿棋和你口中描述的样子,猜测了你大姐的模样。”
顾访琴看着这张装有三姐妹的照片,说“你说了你二姐性格比较强硬,大姐比较娟秀,所以一眼就能认出。你大姐眼含秋波,笑意温和。你二姐眼神明亮,脸上都是年轻人的傲气和倔强。倒是你……”
顾访琴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她,问“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得?”
“我母亲离世前一个月。”
顾访琴认真道“现在的你和照片中的气质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