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还摔在地板上。
池小暖就一直浑浑噩噩,做出许多和她以前截然不同的行为来。
比如,她喜欢上各种兔子图案。
比如,她不想再假装坚强,不想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
再比如,她害怕回到孤零零的家,开始羡慕别人家的热闹。
她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不是完整的自己。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个月。
睁开眼睛的每一天,她都好痛苦,好难过,胸口处闷闷的。
思念的滋味和藤蔓一样,将她缠绕勒紧,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
她到底在思念谁?
为什么每次看到那半本空白的书,心里又甜又暖又焦虑?
——
“爸,您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呢。”
厉宸担心的劝着。
厉司珩却纹丝不动的坐在病床旁,小心翼翼替昏迷不醒的池小暖,擦拭着身上的伤疤。
他的脸色很难看憔悴,眼神不再凶狠锋利,更是失去了光泽。
眼窝下一圈淤青,嘴巴更是冒出一茬茬小胡子,完全没有打理收拾自己的想法。
这些天,他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池小暖身边。
每天帮她翻身,按摩,换药,擦拭。
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还怕她昏迷后会害怕孤单,有空就说小故事给她听。
每天都要数几遍小鸭子。
他每天都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是不想睡,而是他睡不着。
厉寒处理完帮里的事后,赶过来,发现厉司珩还是麻木空洞的坐在那里,眼睛里只看得见池小暖,其他任何人和事都恍若不存在一样。
“爸还是不肯休息吗?只吃一口饭?这样熬下去,只怕他会受不住。”
“唉……劝不动。这都半个月过去了。”
“二哥那里说什么没?”
“情况还是那样,很稳定,身体机能都在恢复,可就是无法醒过来。”
厉宸和厉寒又心疼池小暖,又心疼厉司珩。
两个人摇着头,无奈的先去病房外面说话。
厉司珩空洞寂寥的眼睛,静静注视着池小暖。
他轻轻捏着她的小手,嗓音沙哑的厉害“暖暖,已经半个月了,你睡了半个月了,小懒猪,该起床了。暖暖,你醒过来好不好?爸爸,很想你。暖暖,就当爸爸求你,和爸爸说说话吧。”
厉司珩捏着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声音哽咽,双肩颤抖,卑微乞求着。
“暖暖,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好不好?爸爸求你了……”
“暖暖,你还要睡多久?再睡一天够不够?明天你就起床好不好?”
“暖暖,你再不醒来,爸爸真的快崩溃了……爸爸的世界没有你,你要爸爸以后怎么办?怎么活?”
“暖暖,暖暖……”
厉司珩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每天看着娇弱的女儿脸色苍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真的要崩溃了。
就算她永远不会醒来,他也不会放弃她。
可是。
可是啊,他还是想再听她奶声奶气的叫他一声爸爸。
想她在怀里撒娇,闹小情绪,然后等着他去哄。
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
他就喜欢她作天坐地,他愿意宠着她的所有小任性。
“暖暖,我真的好想你,不能没有你啊。你快醒来,好不好?”
厉司珩滚烫的眼泪,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他流过血,断过骨,生命垂危,都不曾掉一滴眼泪。
可他现在这样一个被人忌惮,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