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楼千吟给姜氏的手腕上药时叮嘱她,“明日在城中玩,不得碰水,不得使力。”
姜氏应道“我知道的。”
楼千吟看了看她,又道“知道有什么用,给我记在脑子里。”
姜氏点头,轻声应道“我记着。”
浔阳城就这么大,明日有苏长离的护卫在,他也安排了楼家人看着,应该是让人放心的。
翌日,姑嫂俩带着敖雨辛和孩子们去逛浔阳城的大街小巷,买了当地的特色零食,城里河道遍布,他们又乘船游览,赏略风光。
河边水里生长着莲蓬,采莲女正泛着小舟采莲,楼千古问采莲女买了新鲜莲蓬来,在船上剥着吃。
一行人玩到日落方归。
阿梨第一次坐船,兴奋得不得了,玩得非常尽兴,以至于回去的时候,趴在敖雨辛怀里累得睡着了。
回到楼家以后,兄弟三个先被放下马车,随后是姑嫂俩下来,等敖雨辛下车时,一只手伸来替她拂开了门帘,她抬头就看见苏长离的脸。
苏长离伸手,敖雨辛就自然而然地先把睡着的阿梨抱给了他。他一手便能抱稳阿梨,让阿梨趴在他肩膀上睡,一手来搀扶敖雨辛下车。
大家先去花厅里洗手暂歇,一会儿准备用晚膳。
白天的时候他们出去玩了,苏长离和楼千吟留在楼家没外出。苏长离听说派出去追缴流匪的骑兵队伍与楼千吟遇上后一起回了浔阳,便接见了他们。
赵歇和霍全家复命,流匪已经全部清剿完毕。
苏长离看了看整个骑兵队伍,道“就这点人?”
赵歇又回禀道“属下这些人是领队将军派遣出的先锋队,属下等有幸遇到景安侯时,其他人马尚在后面。在随景安侯返浔阳途中留了消息,其他人马收到消息便会赶往此地。”
苏长离看了一眼霍全家,又看向赵歇,道“是去年年底入的营?”
赵歇应道“是。”
苏长离也暂没论赏,只让他们下去。
等人走后,楼千吟道“你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去年武考失利后入的营?”
苏长离道“姓霍那小子,是霍都尉家不成器的幺子。”
楼千吟觉得赵歇功夫不错,去年武考失利也不应该。只是嘴上没提。
稍后,楼千吟又说起一事,道“去年瘟疫,从海外来的楼先生,有一事你需得知道。”
苏长离道“他回去了?”
楼千吟点了点头,道“临走的时候劝我携楼家上下迁回至沧海国。”
苏长离看他一眼,道“你土生土长在浔阳,那沧海国什么地方你应该没去过,也不会贸然答应他。”
楼千吟道“明面上是劝我楼家回故土去落叶归根,实则沧海国皇室式微,让我这一脉回去重振大局。”
苏长离立刻听出了端倪,“沧海国皇室也是楼家一脉?”
楼千吟点了点头,道“眼下那边应是纷争四起,并非一个安乐之地。”
苏长离道“这是要劝你回去号令天下的。”顿了顿又思忖道,“如有胜算,也无不可。”
楼千吟看他道“我还没说到重点。”
苏长离道“你说。”
楼千吟道“浔阳瘟疫蔓延开以后,我楼家的长老方才出海去寻楼家分支,带回了楼先生。然,楼先生离开浔阳那日,我从一渔夫口中得知,他早在去年秋时瘟疫还没爆发之前便已抵达浔阳。”
苏长离看向楼千吟,一时没说好歹。
楼千吟面色沉肃,道“眼下还无证据,但若果真如此,可能浔阳的瘟疫也与之有关。”
苏长离道“他除了劝你回去,还要求了什么?”
楼千吟道“我没让他把话说尽,但听弦外之音,应是想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