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秀嬷嬷抱住钱老夫人,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陪着一起哭。
“老夫人,您若不好好保重身体,太后娘娘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夏至劝道。
“祖母,姑姑已经走了,您就别让她担心了,好不好?”钱越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的蝶儿……”钱老夫人却根本劝不住,还是不停的大哭着。
夏至没办法,只能用银针捻进她的睡穴里,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老夫人这几日得好好休息才行,万不可忧思过度。”夏至说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会忧思。”钱清殊急道:“不然你给开些安神的药。”
“已经开了。”夏至递给钱清殊一个药方:“身体上的病症,我能医治,心上的,就得靠你们多加开导了。”
“多谢夏神医。”钱清殊说道。
“相爷不必客气。老夫人的身体还行,并不必太过忧虑。”夏至又说道。
及至送走了夏至,钱清殊才问道:“几时请的夏神医?”
“是一一得知祖母起了疑心后,便让赶紧去请夏神医过来。”钱越说道。
“好孩子,辛苦你了。”钱夫人拍拍童一一的肩膀,说道。
“祖母她,一定会没事儿的。”童一一攥了攥手,说道。
“嗯,一定会没事儿的。”钱夫人用力的点点头。
一家子,今儿哪儿都没去,就守在钱老夫人的房中。
钱老夫人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屋里亮着烛火。
童一一正坐在床榻边,用帕子轻轻给钱老夫人擦拭额头。
又用玉棒沾了些水,轻轻点在钱老夫人的唇边,帮她润润唇。
钱老夫人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
嘴唇先是微微抖了抖,然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只是才睁开眼睛,眼泪就已经无意识的从眼角滚了下来。
“祖母,您醒了?”童一一忙凑过去,说道。
钱清殊几人闻言,也都忙的凑过来:“母亲,您醒了?饿不饿?渴不渴?”
钱老夫人摇摇头,嘶哑着声音说道:“扶我坐起来。”
童一一忙的单手抄到钱老夫人的背后,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了起来。
“蝶儿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受罪?”钱老夫人问道。
“姑姑很平和,甚至,嘴角是带着笑的。”钱越说道:“想来是没受罪的。”
“她是为了能去见先帝而开心。”钱老夫人叹一口气:“她这一辈子,过的苦。”
虽然前半辈子,身为皇贵妃,享尽了荣华富贵,享尽了帝王恩宠。
但是这后半辈子,却要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过是她的囚牢,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先帝呢。<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