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石肆开口，又扯了扯西城公主的袖子。

“我知道！但我生气！你说她不是我女儿，不是你养大的那个孩子，那她能是谁？”西城公主甩开了他的手，说道。

“我也没有下定论，也许她是你的孩子，只是已经超脱了俗世。”石肆说着，不动声色地给了西城公主一个眼色。

西城公主一下子冷静下来，又看向了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几个胡人使节。

“公主，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就是我一景门的圣女有感天人，暂时飞升了。”说着，石肆指了指天，又加了一句：“不可说也！”

胡人使节的脸色一变，刚刚的场面他们也都看见了，可也难以置信。只有阿利禄低着头，满脸纠结。

赵拂月这是要证明她不是凡人吗？

这样的本事手段，还真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她的丈夫孩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许是随她去了吧。”石肆说着，就双手合十，对着赵拂月消失的方向拜了拜，接着说道：“阿月说她喜欢蜀地，以后也应该会照拂这一方土地的。我一景门有圣女如此，也是承蒙天地厚爱了。”

西城公主没有说话，想明白石肆这么做的缘由后，也淡笑着点头，说道：“我的女儿既然已经斩断尘缘，想必是仙缘深厚，多年不见，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执着了。我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西城公主这一变脸，周边的下人们松了口气，又听西城公主说道：“但在我心里，她始终都是我的女儿！来人，吩咐下去，将小郡主住过的偏院打扫一遍，明日我会亲自请一尊她的长生牌位，全府上下斋戒三日，以示心诚！”

“是！”

对于西城公主这一次的命令，大家都是信服的，亲眼看到“仙女飞升”，他们都觉得与有荣焉，什么斋戒洒扫，绝对心诚！

石肆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几个胡人使节，又看了看天色，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和西城公主一块儿离开了。

回到自己暂住的院子，西城公主让丫鬟全都下去，这才重新皱起了眉，看着石肆，说道：“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也说不清楚……”石肆说着，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之前就隐约怀疑她不是阿月，但是阿月以前的那些事情她都还记得，我也就没有怀疑太深。更何况，她表现得很像年轻时候的你……”

“说重点！”

“两年前，一景门内斗严重，她在外面的时候被大长老的心腹暗算，中了一种会让人变成傻子的毒……”石肆决定从他怀疑的源头处讲起，毕竟赵拂月就是在那之后开始变得有些异常的。

西城公主听着，眸色越来越深，最后，才蹙眉道：“你是说，她不仅会做火药，还精通阵法，会玩弄人心？但她无心一景门的一切，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石肆点头，西城公主这才抿了抿唇，说道：“我不信，一个人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除非她已经超脱了世俗……难不成，她在中毒后，有什么奇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