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谢玹换了个位置,这才安静了下来。
晨风乍起,吹得白旗飘飘,众人一身缟素迎风翻飞,哀痛哭丧之声不断,整个仪仗队都默于哀乐声中,浩浩荡荡的出了西楚皇宫,往皇陵行去。
慕容渊这辈子野心勃勃,无论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皇陵也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早就修建好了的,陪葬之物规格器具一切事宜他自己都早早安排妥当,温酒不用多费心,只需照着流程再走一遍。
除了累人一些,并没有什么格外麻烦的事。
反倒是好些个西楚重臣哭了好半天,明明是担忧跟着女君去了大晏之后官职会被大晏众臣压一头,偏生什么也不敢说,在这哭得好似十分不舍慕容渊一般,有几个身子骨不怎么样直接就哭晕过去了。
温酒今个儿耐心出奇的好,也不催他们,直到日头西沉,西楚大臣们哭也哭不动了的时候,才下令封墓。
容生片刻都没有多待,直接转身就走,谢家众人和大晏官员们同慕容渊也没什么好情分,当下便先行退去了。
西楚群臣在陵墓外拜了又拜,才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皇陵石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尘土飞扬,好似把温酒那些个不好的从前全都封在了里头一般,所有的不幸都就此隔断。
温酒望着石门许久,才开口道“拿酒来。”
小侍女们连忙斟酒奉上。
温酒抬手取了一杯,缓缓浇在了石门前,“父皇,喝了这一杯酒,你我尘归尘土归土,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声落,温酒随手把酒杯抛在了地上,她拂袖转身,抬头望着漫天晚霞。
温酒心里想着我同慕容渊到底是没有什么父女缘分,如今这样,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她骗了自己好些天,觉着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慕容渊的死活,此刻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下些许伤怀,仰头望着天,眸中却是水光泛泛。
谢珩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将温酒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好了好了,那些不好的过去了。”
他低声哄道“你的小阿弟也回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嗯。”温酒靠在他怀里,安心的闭上眼,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喃喃道“谢东风,我想回家了。”
谢珩拥着她,满目温柔的应声道“好,我们回家。”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笼罩在两人身上,如同渡了一层暖光,山川草木皆无声,静谧而安宁。
万重云烟皆过眼,前尘旧恨随风去。
自此,诸事皆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