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时才过去一个时辰,阿兕子回来用他们的语言复命“王,刀霸已经被毒死了!我于窗洞中窥探,他吃了有毒的干果,喝了有毒的酒,准备躺在床上行房事时七窍流血,那个女人将他埋进被子里后逃了。”
而这边的良辰吉时,獠王这边还在为落雁的宁死不从僵持不下,他可不想要一个死的美人,这样的美人死去的话无异是丢掉了江山一般的可惜,软语硬话使出了浑身解数,累得快要掉了十斤肉,如今听到刀霸死去的消息,顿时如沐春风,像被吹到云端上,旋转着三百斤的身子轻飘飘了起来。
“哈哈,那群汉寇宵小怎么如此安静?难道没发现刀霸死了吗?”
阿兕子将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他们还以为刀霸累得蒙头睡过去了,然后一群群地聚在一起贪杯偷懒,很多人都喝得醉成一团,酒坛子倒了一地,搞得地上像条酒河一样,刀霸最得力的三个属下也醉得不醒人事,刚才见到我路过,还拖着我的脚埋怨美人怎么不分他们一个,还扬言说要来找您讨那位穿红衣的美人。”
獠王拖着笨拙的身子笑着转了几个圈,顿时得意忘形“刀霸的属下也就这点能耐而已,他们现在醉生梦死,等会发现领头的死了去追凶手时恐怕刀子都提不动,等会他们定然要请咱们出马去追凶手,你派兄弟们打起精神准备着,别让那女人真的逃出天荒山!我们还要拿着她去安抚那群汉寇呢!”
他说毕觉得大事尽在掌握,瞅见一旁的落雁便亲昵喊了一声“杨美人”就扑过去,吓得落雁身子一歪,他便直直撞在墙上,差点没把墙撞榻喽。
阿兕子瞳孔里闪出机警的光芒,还欲要说自己的困惑,比如往日的汉寇们很少贪杯的,怎么今日个个醉得不醒人事了,这其中是不是有诈?想来自己亲眼目睹那刀霸七窍流血便不再做多想。刚好思考的情绪忽被獠王撞在墙上那一声惊呼给打断,她瞳孔里警敏的光芒像是风吹灭蜡烛般一下暗了下去,连忙去扶起那位王。
落雁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能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还穿着被绑进来时的那身黄衫青裳的襦裙,泥渍混着血渍脏污地掩盖了本色,发髻上的簪已七零八落挽不住青丝,噙着泪水的那双盈润杏眼,有一道毅力的寒光抵御着这个不友善的世界,她像挨过霜雪的那株雪莲一般冰清玉洁地屹立着。
“我的小美人,天荒山马上就是我的天下了!你应该崇敬我!”獠王得意而自豪,展开双臂像是捧着日月般,“我是这天荒山的王,子子孙孙加起来有两百多人,在别的山头当着与我一样能征服强盗的王!我们用敌人的头颅盛酒喝,扒了敌人的皮来缝坐垫,用他们的血来浇灌我们祖先的坟头草!我们抢来的钱财能堆满百座国库,就连朝廷也要忌惮我们獠人三分!”
“别说你只是一个判官的女儿,就算你是皇帝的女人我也敢掳!我杀过无数过为我生孩子的美人,美人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多余的!不过,如今见了你,我才知道以前的美人都不算美人,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最好要识抬举!”
落雁望着这个三百余斤的男人,就像一道墙般挡在自己面前,她悲愤地想,除了鱼死网破再别无选择。于是笑了笑,曼妙地挽起散落的头发,手指触了触那支玉簪尖锐的部分,正要对他投怀送抱刺过去时,顿时被外面一阵闯进来的气势给打断。
“獠王!”刀霸的属下带着酒气冲进来,怨气冲霄“谁知道那女人出手狠毒,洞房花烛夜竟以毒暗算老大!我们兄弟沉迷于酒宴未曾发觉真是该死!只要獠王出马,逮到那女子替我们报仇雪恨,我们群龙无首,从此认獠王为主!”
獠王装作惊讶悲叹一声,演足了戏,气愤恼怒地踢了竹门一脚,如大腿粗的手臂在空中不停地挥来挥去下达命令“快!快!通知下去,燃起篝火,多派点人去,赶紧搜罗整座天荒山!夜间最是容易藏人,别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