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刚才好不容易叉起的鹰嘴豆又掉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起昨晚她敏捷无畏的身姿,以及谨慎而细致的守护……
“慌什么?我要是不那么说,他们怎么会愿意主动透出点‘腥盟会’的消息呢?”言思度的语气难得和煦,“奇了怪了,我很惊讶在这件事上你居然跟我一样无知,你到底是不是血协的人?”
“我是……但不瞒您说,之前确实不曾听到过任何关于‘腥盟会’的消息……”岑妍卿无比汗颜,默默拾回了桌上的叉子…
“哼~倒也不奇怪,凭我的直觉,‘腥盟会’似乎有点特殊。”言思度讳莫如深道。
“为什么这么说?”
“就我所知,你们血族历史上有过不少类似的极端团体,核心主旨也不外乎是‘血族至上’这类东西。我还知道确实存在一部分血族,他们似乎认为只有依照上古猎杀的方式狩猎人类,才能维护所谓稳定的血脉之力,这点你肯定有听过吧?”
岑妍卿闻言点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言思度挑眉道,“这些内容虽然对外是严格保密的,但既然我这个‘外人’都能知道,说明它们至少对内是公开的吧?”
“您的意思是,血协和血族内部可能有意在隐藏关于‘腥盟会’的信息?”岑妍卿皱眉道。
“这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言思度指尖轻叩台面,意味不明地说:“假如只是普通的极端种族主义团体,只要不太出格,血协和国家特种委员会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双方都知道如今的和平来之不易。但如果刻意遮掩……”
言思度话锋一转,“要么,是‘腥盟会’背景强大,要么,就是极度危险以至于他们所做的事情有可能会威胁到两族安定的根本……”
……
岑妍卿在离开酒店后并没有马上去往议会办公厅,她看看表,现在还是午休时间。
真是一个漫长无比的上午……
她绕了个小圈,从后门进入了赫拉斯特劳公园,那里离办公厅很近。
秋日午后的暖阳舒适宜人,却无法驱散她心底那种仿佛‘山雨欲来’的不安感…
她虽然多年来始终在刻意与血族世界的一切保持着距离,同时努力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而生活着,但她毕竟不能算作人类,每周必须保证的‘饮血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的不同。
她终究做不成人类,也做不好吸血鬼,甚至连一个长久的名字都不能拥有…
岑妍卿忽然想起了母亲,她一生坚毅勇敢,不畏人言。
当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也总会说:让她做自己。
因此,她一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身怕一丝放纵就将失去那弥足珍贵的‘自己’。
然而,如今的她真的是在‘做自己’吗……?
……
“岑…小姐?”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岑妍卿循声而转,就看到几步之外,耶利米·科恩正踌躇地站在原地,似乎在为要不要出声与她打招呼而犹豫着。
这仅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但每一次的会面,竟都是不同的心情。
“耶利米先生,这么巧,你也喜欢在午休时来公园走走吗?”岑妍卿笑道。
耶利米楞了一下,或许他原本以为在经历了船上的事件后,他们之间刚刚萌芽的友谊可能已经濒临摧折……
看到女孩的笑容,他忽然有些高兴,言语间都带上了喜色:“是的岑小姐,这、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只要有时间,我天天都会过来的~”
“啊~怪不得在午休时,我从没有在办公厅里面见过你,就连画廊里也没有呢,”岑妍卿恍然大悟道,“看来下次想找科恩先生,要来这里。”
“你、你要找我吗?”耶利米忽然紧张起来,身怕她会问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