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提了提,然后皇上便下了旨。”
季善皱眉道“都知道皇上侍母至孝,乃天下万民之表率,太后既发了话,皇上自然要听从。可豫章长公主在太后面前这么有体面么,昨儿还是大过节的,就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太后竟也没骂她不说,反而如了她的意?”
罗晨曦冷笑,“光豫章长公主一个人当然不够分量,她再是长公主里的头一份儿,也不是太后生的,皇贵妃都得徐徐图之的事,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是我们家那位王爷,不知道忽然抽了什么疯,竟也掺和了进去,帮着豫章长公主把她不好说的话都说了,据说还对着太后好一通撒娇卖痴。”
“虽然在我们看来,已是头发胡子都白了的人了,可在太后眼里,就算一百岁了,那也是她心爱的幺儿子心尖子啊,且也不是什么坏事,当然说什么是什么,很快都同意了!看来他这是雷打不动,谁都得敬着捧着的皇叔当得不耐烦,等不及上蹿下跳了!”
压根儿不想想会不会连累自己的儿子被猜疑,也是,她相公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多余的,只恨不能此生没有这个儿子,当然不会替她相公着想,不会管她相公的死活了!
季善不防诚亲王也参与了进去,本就对诚亲王从来没有好印象,当下自是越发没好气,“有他什么事儿,谁上位他都是嫡亲的皇叔,都得捧着他敬着他,干嘛非要上蹿下跳?他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掺和这些的吗,怎么忽然改了主意?怕是让人拿了见不得人的把柄,或是拿了人见不得人的好处吧!”
罗晨曦吐了一口气,“罢了,善善你别气了,本来就是早知道的事,如今不过提前了半个来月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程伯母和程大嫂也别气了,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眼下他们越得意,将来便摔得越痛!”
程夫人脸色却仍是不好看,沉声道“老天爷这也太不开眼了,裴瑶就算已经死了,在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要得意非常吧?”
程大奶奶倒是要好些,道“母亲别生气了,她就算再得意,她也已经死了啊,再得意也只能在阴曹地府得意!豫章长公主这般急着把赐婚落定了,怕也是担心裴瑶的死瞒不了多久了吧?等大家都知道了,淼淼少不得让人说‘不详’,指不定到时候他们先跟皇贵妃母子婆媳内讧起来,那才真是现了我们的眼呢!”
季善也缓和了脸色,“是啊娘,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如今春秋正盛,怎么也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吧?十几二十年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形呢,连明日会发生什么事,今儿我们都不得而知,不是有一句话叫‘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吗,所以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咱们总不能因噎废食吧,越要过好了,让我们的敌人明明很恨我们,却又奈何不得我们才是!”
程夫人正要再说,就听得外面传来路氏带笑的声音“听说大姑奶奶来了?”
只得暂时都打住,换了笑脸。
很快便见路氏进来了,罗晨曦忙起身向她问好,“沈伯母忙着呢?”
路氏笑道“不忙不忙,在园子里跟我们家老头子走动消食呢。大姑奶奶可是来商量后日出发之事的?我们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发哈。”
罗晨曦笑道“沈伯母自来再利索不过了,肯定什么都不会遗漏,那后日一早,我们便来接您和沈伯父啊。亏得这两日天气还不错,之前还当要下雪呢,没想到竟晴了起来,真是天公作美。”
路氏笑道“可不是,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担心要下雪,没想到晴得这么好。”
又与程夫人道,“亲家母,园子里那株老腊梅开得也太好了,我刚过去,香得我呀,下午我们别在屋里窝着了,去园子里逛会儿怎么样?”
程夫人自是说‘好’,“亲家母说了算,我都可以的。正好这两日我嫌屋里一直烧着炭,有些冲鼻子,下午好收一些腊梅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