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又有贵客到了,我们却有失远迎,真是太失礼了……”
罗晨曦不由翻了个白眼儿,低声问裴二奶奶,“裴二嫂,怎么贵府的三姑奶奶也来了,她这会儿不是该在八皇子妃跟前儿奉承吗?”
裴二奶奶无奈一笑“整个京城所有排得上号的宗室勋贵,所有三品以上的人家,定国公府应当都下了帖子吧?自然不能少了给豫章长公主府下。至于哪些客人要来,哪些不来,怕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但来者都是客,肯定国公府也要好生款待才是。”
心里已在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到散席、到季善平安抵家,她都一定要把季善和裴瑶隔开,绝不能让裴瑶靠近季善半步。
不然谁知道裴瑶万一又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真让善善或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她不但没脸再见婆婆和相公,自己也将一辈子难以心安。
不过,裴瑶如今正是得意之时,心里也肯定很在乎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半点都失去不起,又是在定国公府的地盘,想来,轻易也不敢发疯犯蠢吧?
季善却是用手肘捅了罗晨曦一下,“哎,你说待会儿靖江侯府、定北侯府多半也要来人,不会就是跟裴瑶一起的那几位吧?”
罗晨曦不爽的“嗯”了一声,“那个穿蓝色衣裳的就是靖江侯府的世子夫人,那个茜色衣裳的是靖江侯府的四少夫人,她旁边那个是定北侯世子夫人……真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会来,真是太膈应人了,看着就膈应。”
话说完了,才意识到当着裴二奶奶的面儿这样说到底不妥,又道“裴二嫂,我不是说您,也不是说你们家啊,我纯粹只是不待见某一个人而已。”
裴二奶奶笑了一下,道“我还不知道穆弟妹向来都心直口快么?况你也没说错,如今母亲和我们夫妇除了偶尔会在侯府本家与她打个照面,已经很久不与她往来了。穆弟妹和妹妹不想见她,就当她不存在,待会儿坐席我们也离她远一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季善笑道“二嫂说得对,当她不存在也就是了。”
又说罗晨曦,“你也是肯动气,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你不会不知道对一个人最大的蔑视,便是无视吧?”
罗晨曦撇嘴,“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这么多年了,善善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是嫉恶如仇么?算了,不说这些了,没的白影响心情。善善你饿不饿,要不我让人再拿些点心你来吃?”
季善摇头,“才吃了两块点心,已经不觉得饿了,何况我想吃的是热饭热汤,还是等待会儿开席吧。”
裴二奶奶忽然道“妹妹,穆弟妹,你们稍坐片刻啊,我去去就来。”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去给裴大奶奶说一声,让她待会儿务必把裴瑶看着点儿才是,妹妹有孕的消息只怕瞒不过大伯母的耳目,毕竟这些日子他们二房多半时间都待在侯府里,那可是大伯母的地盘,有什么事是真能瞒得过当家主母的?
偏裴瑶如今又与侯府走得极近,不知道的,还当她是长房的女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也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
她那个人,妒忌心又强心肠又狠,当初就因为母亲和相公出于愧疚,多疼了妹妹一点,也没碍着她什么,她便一心置妹妹于死地;据说还把当年她一连失了两个孩子的账,也算到了妹妹头上;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兄弟和侄儿,都能眼也不眨的要了他们的命,就因为他们的存在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前程。
这样一个人,若待会儿又因为妒忌真发起疯来,势必弄得两败俱伤便罢了,肯定也会连累阜阳侯府,连累整个裴家,大嫂是世子夫人,也是冢妇,自然省得利害关系,定会看好裴瑶的。
裴二奶奶与季善罗晨曦打过招呼,便含笑一路与熟人寒暄应酬着,很快到了裴大奶奶座位前。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