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大规模的动员,只是进行了数日,便即嘎然而止。
因为紧接着,进一步的消息传了过来,王得仁部护卫着郑成功越过黄河,从河间府急行而过,安全的将郑成功等人带回了天津卫之中。
只是王得仁部在静海遇到一战恶战,所部折损过半,可谓元气大伤,如今正在天津卫中整顿,并且补充新兵。
这一仗极其惨烈,王得仁甚至都身披数创,郑成功亦是中了数箭,幸亏任良朋及时接应,这才成功突破封锁,安全到达天津城。
山东一战,郑成功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两万余可堪陆战的士兵,损失了九成以上,麾下大将仅甘辉、万礼二人成功溃围而出,林胜,陈魁,余新等数十员将领死的死,被俘的被俘,郑军完全称的上是伤筋动骨,已经没有了陆战能力。
尤其令郑成功寒心的是,之前还对自己亲热有加的山东士绅们,在自己兵败之后,厚道一点的直接撇清与自己的任何关系,更是主动的送钱送粮给清军,以表忠诚。
而不厚道的,不仅仅是出钱出粮,更是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协助清军漫山遍野的搜索明军溃兵的藏身之地,而余新与陈魁,就是这般被这些地头蛇找到踪迹,最后势穷力竭时不甘被受辱,选择慨然自刎而死。
这一场败仗,不仅仅是让年轻的郑成功实力大损,更是让他几乎一夜之间便即成长赶来了。
看着这些士绅们的丑恶嘴脸,再想起绍武皇帝对士绅从来都没好脸色的做法后,郑成功心中再没了排斥和不满,相反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甚至想鼓掌叫好的冲动。
“真当我郑成功就这般彻底失败了么?这般辱我,欺我,早晚必与尔等清算!”
郑成功几乎是在不断赌咒发誓之中,完成了自己的请罪奏章,对于山东的士绅,他几乎是直接恨到了骨子里面去了。
在郑成功咬牙切齿的咒骂之中,清军已经大军开向了莱州府,准备清剿登莱地区的明军。
不过在莱州府城,他们却是扑了个空,在接到前线大败的消息后,莱州守军第一时间便即弃城退向城防更加坚固的登州城。
在莱州府城掖城,没有听从撤退明军警告离开城池的百姓,直接被‘光复’掖城的清军全部屠灭一空,直接化为了一座鬼城。
而陆续之间,沿途所有被明军占领过的城池,在清军过后,全数被屠灭。
绍武二年九月,在郑成功与王得仁还趴在天津城中养伤之际,两路清军已经会师于登州城下,即将展开对登州城的攻击。
西方世界有句名言,当船即将沉没时,最先逃跑的,永远都是老鼠。
这句话换在大明也同样如此,眼见扑向登州城的清军足有数万之多,而且源源不断的清军还在不断的汇聚而来,登州城中,但凡有些门路的士绅官吏,都在第一时间便即离城而逃,若是没有门路的,也会买通一些守军,选择用绳索坠城而逃。
半个月的时间不到,整个城池之中的士绅官吏便即逃散一空,而城中的百姓,也在清军不断的逼近后,被守军陆续放离出城,任其逃散向四方避难。
当清军汇聚于城下时,整个登州城已经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除了极少数已经老的走不动道,完全看破生死的老人外再无百姓。
虽然兵马已经汇聚于城下,但是满蒙八旗并不擅长攻城战,因此对于登州城的进攻,却是一直拖延至九月底,在后续的绿营大军赶到这才真正开始。
登州城的守军只有六七千人上下,但面对着规模达到十数万的清军,他们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这个底气不是来自于脚下坚固的城墙,而是登州城外停泊着的众多的战船。
只要水师还在,他们就完全进可攻,退可走,根本不担心会被清军围死在这里。
不过登州明军主帅参将邴泽,却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