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朝廷知道了,只怕立时便要被捉入北镇抚司。
不过此时的高飞翰显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一脸焦急地向周王朱恭枵拱手道:
“王爷,事急矣,谁能想到这新安伯如此能耐,才一个月的功夫,粤盐便充斥河南全省,王爷再不出手,这河南盐业的好处便要从此和咱们无关了。”
他指了指朱恭枵右侧下手的三人道:“林家、王家和李家都已经准备妥当,近期便要和新安伯麾下的都转运盐使司斗斗法,只是他们三家毕竟势弱,恐怕还需王爷前来主持才行。”
“对对对,还请王爷主持”,跟着高飞翰一起前来的林王等几家赶忙跟着附和。
周王府从朱元璋时期便就藩河南,到朱恭枵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一世,端的是树大根深。
虽说一世祖周定王朱橚时期为了自保就将三卫上交,但是这几百年下来,周王府为了捞钱,暗中依旧在鼓捣不少事。
河南毗邻河东,食盐贸易就是一块大肥,这些藩王哪个不想咬上一口。
见高飞翰等人的作态,朱恭枵心中恼怒,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啊,那他娘的养你们是有何用。
早就听说这新安伯颇得圣眷,朱恭枵也不想同这位大红人发生冲突,但是谁能想到刘锡命一上来便要拿盐政这块肥说事,周王府不出手也得出手了。
不愧是老朱家为数不多敢于出钱守城的王爷,朱恭枵稍一思索便定下心来。
他拍了拍两下手掌,花厅门外侍立的护卫头领模样的人闻声推门而入。
“有什么事找张端说去,记住了,要是事泄,本王可不会承认是我周王府的人手。”
朱恭枵对着高飞翰等人说了一声转就走,他堂堂一个王爷哪里会掺和这种事,自然全是下面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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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虽然号称是组建了三千护盐队,实际上则是将两万人的105师尽数换了个份。
但是不同于人们想象的那样,护盐队并没有满河南地去打击私盐贩子,反而是化整为零停驻在各个城市当中保护汉元商号等商铺及关键的运盐通道。
这其间的缘由在于,刘家从吕宋、台湾等地运来的食盐本就成本低廉,私盐贩子们在刘家的这种倾销战下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所以护盐队更主要的是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而已。
七月初七,洛阳。
城东头的东市中,白的喧嚣渐渐散去,整忙于生计的市井百姓和小商小贩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回家的回家,关张的关张。
等到宵的时间一到,整个东市便开始变得沉寂起来,一阵阵暖风吹过,带起地上的片片碎纸。
东市平兰街上,打更的更夫才消失在街头,街尾处的影中不断闪出来一串串人影。
月光照耀之下,这帮人全都着黑衣,以布蒙面,行踪颇为神秘。
这群人足有百人之多,似乎是非常熟悉地形,一群人直奔东市中心几家挂着汉元商号、恒顺商号等牌子的铺面而去。
等到了那明显装修风格与众不同的店面前,黑衣人中一个领头的毫不犹豫地挥挥手,他后一帮手下立刻将捧着的柴火等物围了上来。
眼见几家商铺都被柴火围的严严实实,那领头的发出一声狞笑,忽地从怀里掏了个火折子出来点燃扔了上去。
淋过火油的柴火轰地一下子爆发出巨大的量,瞬间将整间铺子包围在火舌之中。
见已经成功得手,这群黑衣人没有半分停留,再次朝街角跑去。
就在汉元商号对面的一栋小楼里,被派遣到洛阳坐镇的魏敬国冷笑着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
“他娘的,总算把你们这帮龟孙子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