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都不是小门小户可以企及的。
如王雄展这般,少年出身普通,而后得到名师指点,自己也有天赋的孩子,屈指可数。
孟老先生年轻时因为朝廷纷争和世家渊源,无缘于沙场。
扶摇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寄托了他全部的期望,他所有未竟的心愿,都要靠他来完成了。
如果真的一场洪水袭来,将他多年的心血都冲走,所有的心血希冀付之东流,那他已经到了如此垂暮之年,该如何再去培养一个这样天赋秉异的孩子呢。
看着面前的扶摇虽然面色憔悴,身量干瘦了不少,毕竟是安然无恙,他心甚慰。
“两位徒儿都眉头紧锁,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孟老先生和蔼的问道。
“回禀师傅,我们从北山来,山上饿殍遍野,久等多日,不见人来救援,我哥用手边的仅有的木料造了一艘小船,让我们回来求援。”墩子率先开口。
“本来打算我到家之后带着救援的粮食回去的,没想到,老祖宗竟然因我而死,父亲将我逐出家门,如今虽然手里有了一点银钱,应该南岸的商铺,没有谁家敢和我父亲作对的,所以怕采买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只好求到师傅您的府上了。”烦了接着说道,被父亲驱逐的事儿,让人家墩子怎么好说出口呢。
“原来这些日子来,你们竟然被困在北山上,难为你们了,也难为王木匠了,那边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至于你家老祖宗的事情,到不能说全都怪你。烦了你还年轻,心里不要背着如此重的包袱。
唉!要说救援,这边南岸的官府,因为应对洪水不利,被各大家族责难,多日来疲于自保,倒是说过一次,北岸那边自有北岸的官府前去救援,再就没有了消息,谁能想到,北山上竟然是这样的惨状。”孟老先生悲叹的说。
“什么北岸的官府,当初洪水下来的时候,最先被冲走的,就是官府的那帮废物。”墩子恨恨的说。
“师傅,那么,粮食采买的事儿,我们该怎么办呢?”烦了追问道。
“两位徒儿放心,救灾物资的事情,孟府一手解决。你们风餐露露了这么久,去客房那边,好好休息半日吧,等都置办好了,我再令管家前去通知你们。”孟老先笑着说。
“谢过师傅!”墩子和烦了齐声拜下。
二人出了孟老先生的书房,不由得的暗自赞叹起来。
“这才是国士的担当!”墩子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就是,比我那个刚愎自用的爹,简直不知要强多少倍!”烦了想起父亲就不舒服。
孙权谋,好歹也是经管一方海防的边疆大员,在明知有众多百姓受困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充耳不闻,而且对于烦了筹措救援的事儿,也多方阻挠,简直是不配为官!
也不配为人!
这话,烦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骂出来了,当着同窗的面,他还要给那个人留一点面子。
而墩子,自然也不好接。
一时间两个人都静默下来。
这时,管家却突然过来了,急急的请了安。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都说孟府做事有效率,难道竟然快到了这个地步了?
只见官家给两个人都请过安,然后又单独给墩子作揖,说道:“王少爷,我家松泉小姐有请,人在书斋那边,小姐说请您速速过去。”
“啊?找我啊?就找我自己啊?”墩子吃了一惊。
“是!有请!”官家显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搞定一件算一件。
烦了和墩子对视一眼,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墩子一脸懵逼,朝着书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