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此前有所顾忌,有些时候不得不必要地假装懵逼,横竖眼下她已经身在地牢中了,赵婉兮突然觉着,这种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陋习,或许自己也不用再继续惯着了。
先怼回去再说!
几乎这个念头刚刚一出现,她的嘴巴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没跟她真正的意愿打招呼,直接开口了。
“此前皇贵妃前来琼华宫兴师问罪的时候,可是言明是得了王爷的允许,怎么,看王爷这模样,竟原是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么?”
言语之间,又故作惊诧地捂了捂嘴,满眼奚落。
“不会吧?想来皇贵妃应该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
所以,装模作样的人,也就是你欧阳晟乾了。
一再不留情面,当着人家的面儿打脸。说起话来,更是一次比一次不客气。
起初时候,或许是新鲜,欧阳晟乾想着打是亲骂是爱,还能往这是情调上安慰自己,但是次数多了,难免也有点招架不住。
就冲着这会儿这句,饶是他定力再好,微沉的面孔也忍不住还是有些僵。
果然,只要对上赵婉兮,他似乎就只有吃亏的份儿,自己找的软肋,又能怪得了谁?
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欧阳晟乾再度无视了这个话题。就跟完全没听到似的,稍稍低头从牢门进来,不顾赵婉兮的提防,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靠的近了,也就清晰地看到了赵婉兮脸颊上残留的痕迹。
即便是用过了小橙子送进来的药膏,感觉上好受了许多,没有那么灼烧疼痛了,但是毕竟条件有限,再加上地牢这种地方,伤口能不感染就已经是万幸,自然不能奢求别的。
是以,再怎么小心不情愿,赵婉兮还是没法儿阻止,自己留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难堪的伤痕。
想想就心塞。
她不痛快,眼前看着的人自然也不好受,明明是那么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结果现在……眼神闪了闪,欧阳晟乾神情中浮现出一抹明显的心疼来。
随即弯下腰身,竟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摸一下赵婉兮的脸,以示安慰。
差不多他刚刚有所动作,腰身一矮的那一瞬间,赵婉兮没能跟得上节奏,目光不慎越过去,直直看到了远处。
然后便留意到,在牢房走道的拐角处,有一抹衣角一闪而过。
站在那个位置,恰好可以看清这边的一切,一览无遗。
而那抹衣角的那个颜色,她认得,正是刚刚拖着尸体离开的那位“云将军”。想来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偷偷潜伏在那块,看着这里呢。
意识到这一点,赵婉兮心态倒是还挺复杂的,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反正……很纠结。
而纠结的结果就是微微烦躁,顺带着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
恰巧这个时候欧阳晟乾又凑了过来,现成的出气筒啊,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看?
毫不留情地挥开了对方的手,赵婉兮眼角淬着冰冷,嘴角下垂,带着明显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怎么?王爷这边按捺不住了?可是觉着我赵婉兮当真便是那等能任由你作践,随随便便受了这屈辱的人?”
“当然……”不是。
如果是的话,事情倒也好办了,远远不用这么复杂。
对方力道还挺大,被打开的手隐隐有点儿疼。意识也被打的清明,欧阳晟乾嘴角禁不住下垂。
想着解释两句,自己并没有轻薄的意思,不过是因为心疼而已,哪知看过去的时候,恰好就触及到了赵婉兮眉角眼梢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浓郁厌恶。
那些厌恶,都是朝着他来的。就因为,他跟她伸手了。
原本的僵硬加深了几分,欧阳晟乾眸底已经是一整片的讳忌难测。而赵婉兮那些厌恶,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