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纹斑斓恶虎,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跌倒溪水中的兵卒看傻了眼,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他惊叫着连滚带爬就朝着另一头飞奔而去,陆以蘅根本来不及阻止,那瞬哀嚎撕心裂肺的炸在了耳边,水花飞溅,那恶虎电光火石的一跃就将那哭逃的兵卒狠狠按压在了爪下,血色染红了溪水的清澈。
虎口还带着粼粼血光,爪下的男人早已没了声息,一口就被断了咽喉。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都别乱跑”陆以蘅能感觉这几个字从口中落出时带着的战栗和惊慌,这可怖血腥又突如其来的景象叫她心生胆寒。
血腥味弥漫在鼻息之间。
有人的腿脚打着颤已经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去“跑吧我们跑吧”他碎碎念着,对,这个时候不转身跑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吗没见到上一个人是怎么命丧虎口的,这十来人,只要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那谁都好
溪水“啪嗒啪嗒”被踩踏而过,几个兵卒早已吓破了胆纷纷丢盔弃甲四下逃窜,剩下受了伤的人早已软了腿脚,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动弹不得,与方才那千百的箭阵,满地的尸首比起来,现在眼前这血盆大口的恶虎更叫人畏惧恐慌。
兵卒们的“骁勇善战”早就成了一个笑话。
身后的人能跑的跑,能躲的躲,哪怕是跪着爬着也不愿意就这么坐以待毙,可是陆以蘅还没有动,那恶虎一双幽绿的眼睛好像晨昏的灯笼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在揣测洞悉猎物的想法和心态。
陆以蘅的掌心全是黏腻的汗水,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在血脉中轰然作响如同擂鼓,缓慢虚浮的脚步足以说明她也一样心焦、一样惊恐。
山中野兽,晨昏觅食,这里的响动和血腥以及活人生肉显然吸引了恶虎的注意,它的双目因为爪下那摊新鲜的人肉而显得更加贪婪残暴。
那瞬,夜风鼓噪过耳边,斑斓猛虎尾巴一扬突得就猛力跃然上前,窜逃的众人一阵惊呼,“锃”,清亮的龙吟划破天际,剑光乍现在陆以蘅的手边如同方才躲进云端的最后一抹月光,剑锋呼啸过那双绿幽幽的眼瞳,恶虎的身形魁猛如同一道黑风快似闪电的压了上来。
陆以蘅心头大惊忙翻身滚地退避可那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肩膀,只听得“呯”一声,自己竟被撞飞了三丈远狠狠摔在地上滚成一团,疼得是背后发毛脊柱发凉,手脚冰冷几乎失去挣扎的能力。
手中的长剑铆足了力驻在泥中支撑着爬起身,在野兽的面前,你若表现的惊慌失措示弱三分,那么它定会将你玩弄至死,再生吞活剥。
陆以蘅可不想落得这般下场。
恶虎的喉中发出阵阵低吼,它悄然往后退却两步微微匍匐起身,虎爪缓缓的挪动,陆以蘅自然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不能退更不能冒进,只好随着老虎的身形保持着距离和角度。
突得,林中徒然响起一声明锐的鸣啸,那是陆以蘅在袭击贼寇号营时同样听到过的响动,是是苏一粥的人
她心头一喜,顿有了半刻的分神叫那恶虎抓了个正着,它仰天一吼,庞然大物不由分说就扑掠了过来,陆以蘅闪躲不及只能扭头,下意识的不可让自己的面门喉口对上虎爪,背后猛是火辣辣的撕裂感,锋锐的爪子已经扎穿了她的皮囊一下就划破了半身的血肉,她扛不住那猛扑的力道,整个人甩飞了出去。
眼底被尘灰所蔽涌上酸痛的泪水,可压根来不及去感受自己的伤疼,庞然黑影已窜到了身后,千钧一发电光火石她急中生智索性反身劈下“啪”的一下,晨光里只见到风影疾下,直抽打在那斑斓猛虎的腹背,皮毛开窍,血痕立现
竟是陆以蘅握在另一手中的马鞭,那鞭子被两股强劲的力道相击,折软了大半,虎身吃痛一个瑟缩扑歪了身,大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