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故人故友才能让这座城池保有一缕白月光。
顾卿洵微怔,怎么,这姑娘察觉了自己的意图不成,他反问:“你呢,你想长久留在盛京城吗?”
陆以蘅迟疑了。
顾卿洵很明白这种进退两难的惆怅和煎熬,盛京是大晏最繁华之地,也是大晏最可怖之地,你心烦意乱、犹豫不决,他眺望远处,有青松有层峦。
“他会长久的留在盛京吗?”
凤明邪。
男人将酒壶盖子塞上丢还给陆以蘅:“我听说这三个多月,小王爷在外时常虚劳,寝不安席、夜不能寐……”他瞅了陆家姑娘一眼,想来她对自己男人的状况很清楚,只是,当事人也好,旁观者也罢,竟从未吱声。
像是,心照不宣。
陆以蘅感慨长叹无奈耸肩。
顾先生您瞧,本以为出了牢狱入了宫,那家伙边能有闲暇时光好好休息休息,可事与愿违。
凤阳王爷忙的连膳也顾不上,府也回不得。
陆以蘅想见上一面还得等着宣召,对,排队嘛,折子第一、臣子第二,她——她就是那个尾巴尖尖。
小王爷若不在御书房和治世阁,就定是带着明湛去了五军营,好像自打凤明邪入驻盛京城,所有都需焕然一新。
陆家姑娘候了半日,只等到那端茶送水的小太监一句——
王爷请您先行回府,他还有一件大事需办。
大事?
陆以蘅蹙眉不解,于是,华灯初上时,府外香车宝马琳琅玉,来了一辆锦绣金丝的车驾。
盈盈珠帘一挑,绣花鞋履带着一股沁人芳香扑面而来。
招摇过市的五彩雀羽后还跟着一个姑娘,不,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年岁不大许才及笄,带着迷蒙水雾的杏眼圆睁,灯花衬着肌肤凝白似雪。
冠绝六宫的元妃,比之多了些许飞扬;清纯可人的静嫔,比之多了些许造作。
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丽。
她似是初来乍到盛京城,对这风土人情很是欢喜雀跃又对周遭的恭敬和瞩目怯生生,像是小鹿一样在凤明邪身后躲躲藏藏,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抓男人的雀羽衣袖。
陆以蘅在园中一顿脚,嗓子眼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噎着了,灯花延绵到竟还衬得如流光溢彩下的璧人。
陆家姑娘心头莫名一哽,眯起眼,绕是什么糟糠之妻惨遭下堂,凤小王爷金屋藏娇,十里八乡环肥燕瘦、秀外慧中都成了他的座上宾——得,小姑娘脑子里千回百转的剧情都演了个遍。
臭男人由着她候了三天没见,现在回府就带了个美娇娘?!
陆以蘅深色凛然,裙角一束:“王八蛋。”她咒骂了句,蹬腿在一旁的石阶上掠去,手中寒光乍现,竟是一柄银月匕首抵在凤明邪的胸膛。
一府院的奴才们可都惊的瞠目结舌。
陆以蘅亮晶晶的眼瞳里盛满了星辉:“凤明邪,我可早就警告过你,若是让她们碰一下,”她目光灼灼刺到了小美人想要上前拉扯男人衣袖的手,美人胆怯的立马退缩了回去,“我不光砍了她们的手,我连你一起砍!”
她可不是什么由人欺凌的小丫头,与她交心者她自以心相换,可若是那个人有了二心,她非把男人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大卸八块。
凤明邪着实没有料到陆以蘅这独占嫉妒的性子突然涌上时是何等架势,得,现在看清楚了。
他低头瞧见那姑娘气红了的脸颊,显然,只要自己半个字眼不对味,她就能心狠手辣捅进去:“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吗?”
“我倒想看看,谁有胆子做我陆以蘅刀下第一个负心人。”
她可不要什么脸面,也不给他任何脸面。
凤明邪提了口气,突地扶额叹道:“本王就说让你少翻那些陈词滥调,狗血满盆矫揉造作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