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岁的笛卡尔终身未婚,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生活所带来的那种快乐。
年轻时,他曾经与一名巴黎女子相恋,并育有一个女儿,但没过几年,恋人与幼小的女儿便相继染病离开了人世,这种接连的沉重打击让他的心理几近崩溃,处理完女友及女儿的后事,笛卡尔孤身一人离开了巴黎这个伤心之地,旅居荷兰各地。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笛卡尔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两个他没有给与名分的女人,午夜梦回时经常泪湿衣襟,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也使得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也是促使他最终来到大明的原因之一。
当方以智和郑芝凤找到笛卡尔的时候,他正在生病,浑身烧的滚烫,症状就是中医所说的风寒发热,后世的西医称之为感冒发烧。
这个时代的西医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理论体系,欧洲落后的医术对于这种小病也是无能为力,而随团御医胡方文只是给笛卡尔服用了两副带去的半成品汤剂,迷迷糊糊中自觉大限将至的笛卡尔出了一身透汗后,体温迅速恢复了正常。
见识过大明这种神奇的医术后,笛卡尔当即下定了前往大明的决心。
他还有很多的书籍没有编纂完毕,他想给世人留下更多的知识,他不想过早的死去,而健康地身体需要有人护持,大明的医术正是最可靠的保障。
在范姓妇人范秀儿的身上,笛卡尔依稀看到了故去女友的身影,不是相貌,是那种温柔的模样。
笛卡尔利用一切机会苦学大明官话,一是为了能与更多的人畅通交流,二就是为了能更好地与范秀尔多沟通。
他从范秀尔地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温暖气息,每次他起来或是下值回到府中,都会看到范秀尔温婉的笑容、亲切的问候,这种感觉让年纪渐长的他感到无比的温馨。
笛卡尔知道范秀尔是一名孀妇,丈夫两年前意外亡故,留下她以及一双儿女艰难度日,而正是大明朝廷的一系列扶助弱小的政策下,一年前范秀尔得以被雇请,最后成为他府中的雇工。
通过这件事,笛卡尔感受到了大明朝廷那种对人性的深切关爱之情,这也让他对大明朝廷的好感倍增。
为此,他特意向方以智、郑芝凤了解过,得知大明皇帝陛下近年来颁布的许多律令,都是有意识的倾向于积贫积弱之家,这让他对朱由检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他希望能有机会拜见这位仁慈的君主,当面向他脱帽致谢,感谢他对诸多与范秀尔家类似的贫困家庭伸出的援手。
在崇尚利益的欧洲,虽然他偶尔遇到过会有富人向乞丐施舍,但富人们那种高高在上、眼底藏着对穷人深深厌恶的表情却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对这种施舍的感觉非常差,他认为高贵与低贱只是身份的不同,富人不该对穷人有人格上的歧视与羞辱。
欧洲诸多国家,不管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的政府,整日都在忙于从何处攫取利益,以谋求更多的领土和更高的政治地位,他们对于无数穷困人口的惨状根本无动于衷。
反观他身处的大明,耳闻目睹的各种慈善行为却已成了寻常之事,尤其是方以智带着他和其他欧洲人参观了几所养济院后,绝大多数来到大明淘金的各种各样的人才,都被大明朝廷这种兼济天下的情怀所震撼和感动。
来到大明这八个月,是笛卡尔感觉一生中最充实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他所著的《解析几何学》这本划时代的旷世巨作,经过无数人的努力与探究,终于被翻译成了汉字,并一次性刊印了一万本,被用于理工学院部分学生的教材,而他也因此得到了两千两银币的稿费,并且随着后续印刷数量的提升,他还会得到相对应的稿酬。
现在,他的另外两部著作《方法论》和《哲学原理》也正在被翻译中,预计再过一年,这两部著作都会刊印发行。
而令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