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高烧的事第一个传给了魏家。
怎么说他们也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算她清醒时一直不愿意相认,但这种情况,还是有必要告知一声。
魏业礼也在病中。
没有办法赶来。
派了魏绪亲自过来探望,季舒领着他上楼,路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通,“嫂嫂就是有点傻,你别笑话她,弄得她伤心。”
“真的假的?”魏绪到现在还不相信这种事。
他只听过小孩被烧傻,没听过成年人也会。
季舒回头,无奈又气急败坏地看他一眼,“你说呢?假的还能让你们知道?”
“那舟哥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
这倒是问住她了。
季平舟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更加体贴地照顾禾筝,因此连工作都耽搁了下去,这几天禾筝的烧是退了,可因为脑子的问题,还要留院继续观察。
让他无法抽身。
刚开始季舒也不习惯禾筝那个样子,活脱脱像是她家里还没有十岁的小表妹,尤其还特别黏着季平舟,一会儿不见季平舟,就要问“舟舟哥去哪儿了”。
让她怀疑,是不是禾筝刚醒的时候,被季平舟下了蛊。
清醒的时候。
也不见她这样喜欢季平舟。
魏绪摸着鼻尖,有一通话不敢说,但面前的人是季舒,不是季平舟。
他还是能试探着问问的。
“我爸说了,我姐这样,舟哥要是嫌弃她傻,就让我带她回家去。”
省的她因此受委屈。
季舒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眼睛看着魏绪,“你疯了吧,嫌弃她,我们全家人都恨不得把嫂嫂供起来了。”
“……那她现在这样,还留在你们这儿?”
“你什么意思?”
有前车之鉴在。
怕他又要把禾筝带走。
这样的话,别说是季平舟了,就算是季舒也不依。
站着没走,季舒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老实说,你这趟来是干嘛的?”
魏绪也满脸无语,“来看我姐啊。”
“最好是。你要是妄想把嫂嫂带走,我们就把你赶出去!”
“快走吧,啰嗦死了。”
他俩太容易吵起来。
只说了这几句,就谁也不理谁了,魏绪闷头朝前走,在见到禾筝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走到病房外。
季舒开门前回头看了魏绪一眼,没好气道“给我客气点,不然饶不了你。”
“那是我姐!”
“好像还没承认吧?”
她嘚瑟着,让魏绪噎住喉咙。
病房内摆着几束新鲜的花束,是季平舟每次来都要带的,只因有次他出去一趟回来,没带花,禾筝委屈的就要掉眼泪。
还说以前季平舟都会送花给她。
因此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可季平舟怎么想,也不记得自己以前有送花给她过。
这就不光是烧坏了脑袋。
甚至是记忆错乱。
但既然禾筝这么说了,季平舟此后过来,都没忘记带花。
什么品种的都有。
几乎快塞满了整个房间。
花香挥发的已经很淡,却仍然鲜艳,照耀的白茫茫房间内都多了些别样的色彩。
听见门被打开。
禾筝从书本里抬起头,惊喜的目光投射过去,但又瞬间偃旗息鼓,只因来的人不是季平舟。
“嫂嫂。”
季舒叫得很小心。
禾筝却没什么兴趣,恹恹地“嗯”了声。
“你看我带谁来了?”
她看都不看,声音很是软糯,用最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