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齐远按照平常的时间来公寓接霍靳西上班。
这个时间,霍靳西通常是在吃早餐,然而齐远出了电梯,却只看见萝拉拿着早餐的托盘站在门口。
“萝拉。”齐远喊了她一声,“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把早餐送进去?”
萝拉耸了耸肩,回答道“我按了铃,霍先生没有回应。”
通常她按铃之后,霍靳西会很快按下屋内的应答键,而她收到讯息才会进屋,以免打扰到屋里的人。
所以今天霍靳西没有回应,她便不敢贸然进入。
齐远听了,忍不住看了看表,心头也疑惑——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霍靳西永远雷打不动地六点钟起床,这会儿已经七点半,按理他应该早就起来了才对。
想到这里,齐远也伸出手来按了一下铃。
然而手指刚刚放上去的瞬间,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什么年头,尚未清晰呈现他心里已经开始有后悔的感觉,然而手指的惯性动作却不由他退缩,于是他怀着满心后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按了下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应答键亮了起来。
齐远蓦地松了口气,跟萝拉对视一眼,推门走进了公寓。
起居室里并没有霍靳西的身影,齐远去书房看了一眼,同样没见到霍靳西,于是答案很明显——霍靳西还在卧室。
既然人在卧室,应该没多久就会出来,因此萝拉如常布置起了早餐,而齐远则坐在沙发里拿起平板电脑,边看新闻边等。
卧室内的卫生间里,霍靳西刚刚拧开淋浴,腰上就蓦地多了双手,身后也多了具身体。
“别闹了。”他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
“偏要。”慕浅说,“时间还早嘛,你急什么?”
霍靳西感知着她缠在自己腰上的力道,没有说话——刚刚在床上还一再求饶的人,这会儿居然又生出力气来纠缠她,可见她的病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慕浅见他不说话,便绕到他身前,直接从正面攻克。
密密水帘一如昨夜,满室水汽蒸腾,水声淅淅,掩去一室高喘低吟。
……
进门十分钟,齐远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三次;
进门二十分钟,齐远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三十次,
进门三十分钟,齐远觉得自己已经要将卧室的门看穿了——偏偏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虽然最有可能的只有一种,但是这种可能跟霍靳西的个性不是很匹配,于是他脑海里冒出更多乱七八糟的可能来——会不会是出了意外?昏迷?中毒?情杀?入室抢劫?密室作案?
他满脑子念头飘来飘去,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去敲门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霍靳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齐远再一次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了。
以曼哈顿的交通来说,这个时间出门势必会迟到,更何况霍靳西还没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