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枪吧。”牧廷越不再看向紫萱,直接从容地迎上竹叶青的枪口。
“不要!不能开枪!求求你,打我吧!”
竹叶青给她的回答是直接扣下了扳机。
枪是消了音的,除了扣扳机的声音和子弹穿破皮肉的一声闷声,并没有震耳的一声“砰”。
“不——”向紫萱张大嘴巴,拼尽力气喊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没入牧廷越的身体,血花溅开。她再也顾不得竹叶青会做些什么,疯了一样朝着牧廷越扑了过去。
子弹打在胸口,那里顿时就多了一个血窟窿,血水不停地往外涌。
向紫萱试着用手去捂住,但是根本没用,血不停地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她的双手。
身后又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向紫萱在惊慌中仍听到了,挣扎着转过身去,张开双臂挡在牧廷越的面前。那黑洞洞的枪口,此刻在她眼里一点也不可怕了。她混乱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打就打在我身上吧!
竹叶青静静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女人像老母鸡护住自己的小鸡一样,拼命地张开翅膀,明知道会死还不依不饶地挡在面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竹叶青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只因为看中了他,就丝毫不顾他的意愿,不择手段地将他据为己有。他堂堂男子汉,只能匍匐在他身下,像个女人一样让他上。他不愿意,那人就用手铐把他拷在床上,用尽手段,直到他屈服为止。
有一段日子,他简直恨不得杀了他。
事实上,他真的动过手。
那天,竹叶青亲手将锋利的刀刃捅进了眼镜蛇的身体,鲜血淋漓的时候,眼镜蛇仍没让他的手下动竹叶青一根毫毛。甚至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还在竹叶青脸上温柔地吻了一下,嘴角带笑,说“死在你手里,老子也算是求仁得仁”。
后来,竹叶青曾被人抓住,以此来威胁眼镜蛇。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真的单枪匹马去赴约,结果差点死在对方的手里。得救的时候,眼镜蛇整个人躺在血泊里,却还固执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见他好好的就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私下里相处的时候,眼镜蛇更是无条件地宠着他纵容他。除了要离开这一点,别的要求无论再过分,眼镜蛇都会想方设法满足他。
此外,眼镜蛇虽然将他像个女人一样压在身下欺负,却又从来没把他当成女人。眼镜蛇教会他很多的东西,包括用枪、玩刀,所有男人喜欢玩的渴望会的东西,他都可以去触碰去学习。大多时候,眼镜蛇会亲自教他,手把手地教,一遍又一遍,比父母对待小娃娃还有耐心。
也许,爱就是这样开始,然后一点一点茁壮成长的,超越了性别,超越了所谓的人伦常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谁能抗拒那种被对方搁在心尖上被对方用生命去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