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廷越牛头不对马嘴地道“给我来根烟。”
杨子君没说什么,拿出烟盒,抽了一根丢给他,但是没有打火机的意思。
牧廷越也没要,叼着没点着的烟吸得有滋有味。
杨子君将拿盒烟拿在手里把玩着,不再重复刚才的问题,安静地等着牧廷越吸够了烟开金口。
“我们离婚了。”牧廷越吐着“烟圈”望向她。
杨子君难得露出一抹惊讶。“怎么回事?”
“她以为,杨望是我跟你生的。”
杨子君顿了数秒,最后只吐出一个字。“靠!”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她提出离婚,刚好你又出了这事,干脆就来了个顺手推舟?”
牧廷越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杨子君特别哥们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表示对他的做法十分理解。她从小就没把自己当男人,又常年在男人堆里混,连思维都几乎跟男人没啥区别了。
有担当的男人都是有事儿自己担着,绝对不让媳妇儿跟着受罪。
但做卧底的这些年,杨子君也做过一回女人,对女人的想法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可以肯定,向紫萱绝对是将自己的幸福跟牧廷越牢牢捆绑在一起的。但既然牧廷越做了决定,那就是不可更改的了,她也懒得费口舌,免得被兄弟给嫌弃了。
“这么说来,老子是无意中做了一回棒打鸳鸯的恶棍?”
牧廷越被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逗乐了,嘴角扯动了一下。“是啊,特有成就感吧。”
“嗯,还行。”
杨子君走出住院部,在楼下拐角的地方看到了罗筱柔。想了想,终于还是走了过去。“阿姨。”
罗筱柔身体一顿,抬手飞快地擦了擦眼睛。“谢谢你来看牧廷越。”
“他是我的兄弟,我来看他是应当的。”
杨子君见她眼睛微微泛红,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
罗筱柔点点头,又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阿姨,他会好起来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这人生命力顽强,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都会变成理所当然。何况,医生本来就没判他死罪。”
杨子君向来寡言少语,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罗筱柔很是感激,嘴角又扯了扯,连连应道“我知道,我知道。”
杨子君也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停留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
罗筱柔调整好情绪,才转身回到病房。进门就看到牧廷越靠在床头,眼睛是闭着的,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她的视线从他黝黑的脸上慢慢往下移,落在他淹没在白色被子下的下半截身体上,眼睛立马就湿润了。
牧廷越听出了母亲的呼吸不对,知道她又哭了,却也没有睁开眼睛。安慰的话毫无意义,他也说得够多了,为今之计是尽快好起来。回到从前是不可能的,至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而不是一辈子依靠轮椅过活。那样别说父母,他自己也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