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紫萱突然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喉咙也紧缩得厉害。

“你这——”

“小柔。”牧高峰抓住了罗筱柔的手腕，阻止了她继续发难。“向紫萱，其实，我跟你妈都相信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牧廷越的事情。只是那些人捕风捉影的说辞让你妈心里不好受，做母亲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我想你也能理解。事实上，谁要是敢当着你妈的面说你的不是，你妈第一个跟ta急。”

牧高峰向来寡言少语，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语气也比平常柔软。

向紫萱听得心里好受了一些，于是笑了笑，乖巧地道“爸，我知道。但我觉得有机会把话说个清楚明白，也是好事，免得将来横生枝节。”

“你说得没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但，以后尽量注意不要给人嚼舌根子的机会。”

向紫萱点点头。“我知道了。”

晚上，向紫萱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牧廷越打来了电话。

前面的聊天一如往常，都是向紫萱絮絮叨叨地说些家里或者学校的事情，牧廷越偶尔接话。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牧廷越突然喊了向紫萱的名字。

“怎么了？”向紫萱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他用一种她无法形容的语气说“向紫萱，对不起。”

向紫萱一怔。

说不上为什么，总之他语气让她觉得，只要有他这句话，什么委屈都可以烟消云散。

向紫萱抿着嘴唇眨了眨眼睛，鼻子有点发酸。“干嘛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啊？”

她很想加一句玩笑话，比如“你是不是背着我招惹别的女人了，从实招来”，可是说不出口。

“我很想努力，但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向紫萱的眼泪就有点忍不住了。

幸好他看不见，她想。

向紫萱拼了命似的压制住情绪的波动，尤其是不能让他从声音里听出来。她偷偷地做了一个吐纳，用一种笑嘻嘻的语气道“干嘛突然这样说啊？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找他算账。我家牧长官最好了，谁敢胡说八道，我跟谁急！”

电话那端好一段沉默。

“怎么不说话呀？难道是断线了吗？喂，喂喂？”

“我在听。”

向紫萱正要说话，突然又听他说。

“向紫萱，给我一点时间。”

在一起这么久，向紫萱头一次听到他说这句话，像是请求，但更像是一种承诺。她笑了笑，回道“没问题。反正，咱们说好了要过一辈子的。”

这个话题就这么翻过去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

向紫萱没有因此就直接不去医院看望高逸尘。不管怎么说，高逸尘舍命相救，她不能为了避嫌就从此对他不管不问。不过，她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高逸尘也很为她着想，总是三两句寒暄就找理由叫她回去，让向紫萱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