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兮冷淡地看着他，他脸上还挂着伤，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衣服还是三天前走时穿的那身礼服，他穿着这身去参加葬礼，也真够讽刺的。她继续打量他，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裤管上全是泥土，锦兮心里咯噔了一下，心已经软了大半，却还是绷着脸说“我去哪里了很重要吗？”

“你是我老婆，你说重要不？”厉唯衍找到了她，心就安定下来了。先前那种抓不住摸不着的空洞，让他害怕。他知道他犯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害怕她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她。

锦兮冷笑，怨气冲天“是么，我还以为舒雅才是你老婆，舒雅的妈妈才是你的岳母。”

闻言，厉唯衍不怒反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大半，她还肯吃醋还肯发脾气，说明她还没有彻底放弃他。他轻轻将她拉进怀里，轻声道“兮儿，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就是别一声不吭的消失，别不理我，我害怕。”

他是真的怕了，看到那枚戒指时，他满心都是绝望，如果他找不到她，找不回她，他会后悔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锦兮靠在他怀里，眼泪滚滚而落，她哽咽道“你知道吗？妈妈在等你，我也在等你，大家都在等你，可是直到下葬，你都没有出现，你到最后都没有来送她一程，她带着满腔的不舍遗憾的走了。而你也在我心里划下了一道重重的伤痕，我只要想起来就会疼。唯衍，你为了她扔下我，我已经习惯了，连婚礼那么重大的事，你要离开，我一声不吭让你走了。可是妈妈……，对不起，我无法原谅你。”

厉唯衍搂着她腰的手在发颤，“兮儿，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妈妈，是我没能赶回来才让她遗憾的离开。你现在不能原谅我，那是我该受的，我没有任何怨言，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但是不要放弃我们的婚姻，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不要轻易放弃。”

锦兮摇头，她现在看见他就会疼，看见他就会止不住怨恨，她还不能原谅，又如何能跟他走下去？她轻轻推开他，默默转身向前走去。

厉唯衍浑身激烈的颤抖起来，他捂住胸口，那里疼得似乎要爆裂开来，他从怀里拿出那枚素戒，三两步抢在她前面，抓住她的左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用强硬的语气哀求道“你恨我也好，不原谅我也罢，婚，我绝不离！”

锦兮低头看着指尖的素戒，那日他们去珠宝店选婚戒，她一眼就看中了这对素戒，素戒中间点缀着一颗钻石，精致小巧。她央着厉唯衍买这对素戒，然后在戒指内里刻下他们名字的缩写。

那时，她觉得这样将彼此握在掌心，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此刻，她才明白，有些东西，无论你多么努力的想要抓住，最终还是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