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被角,看着那一碗粥,便是厌恶的别过了头。
念起周嬷嬷方才的话,想起秦北扬后背上的那些伤,她的眼眶便是一热,慢慢红了起来,即便她没有亲眼看见,可也能想象得出,秦北扬的后背一定被烧得皮开肉绽,自古烧伤最是疼痛,可他却仍是在那撑着,守护着沈云瑶。
陆华浓吸了口气,抬起头,将眼底的泪竭力逼了回去。
念起如今种种,皆是拜顾容秀所赐,陆华浓眼底有恨意闪过,只道了句“那个顾容秀,这般死法,倒是便宜了她!”
闻言,周嬷嬷一怔,赶忙道“姑娘,老奴大着胆子说一句,那顾容秀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好歹也是少爷的亲生母亲,亲娘被活活烧死,这件事儿对小少爷的打击只怕也不小,这往后,您还是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免得让小少爷听去了。”
见周嬷嬷这般说来,陆华浓默了默,点了点头。
看见她点头,周嬷嬷微微松了口气,就见陆华浓抬眸,与她道“我想去看一看夫人。”
“这可不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说,老爷也下了令,不让人去打扰。”周嬷嬷一听就是摆手。
陆华浓却不管不顾,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她腹部的伤口还不曾痊愈,刚一动弹便是撕扯的疼,她却顾不了这些,只将衣裳披上,就要往外面走去。
周嬷嬷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取来了一件披风,为陆华浓披在了身后,护着她向外走去。
屋子里燃着灯,沈云瑶无知无觉的睡在哪里,整个人似乎已是没了气息,除了我微微起伏的胸膛,尚能让人晓得她还在活着。
在她的窗前,守着一道高大挺括的身影,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握着沈云瑶的手,整个人如同一具雕塑般,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坐了有多久,又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沈母看着女儿如此,便是忍不住的掉眼泪,看着女儿煞白的一张脸,沈母便是悲从中来,忍不住的想要嚎啕大哭,只死死压住,她看了女婿一眼,见秦北扬的目光深深地落在沈云瑶身上,眼睛中唯有她一人,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不及眼前的女子重要。
看着这一幕,沈母的心里刚觉得几分安慰,可更多却仍是悲伤,只觉得女儿命苦,先前女婿不曾发迹的时候,女儿跟着他在村子里受尽了苦头,小小年纪就去给人当了后娘,后来,女婿回到京师,做了大官,还将她们一家人都从秀水村接到了京师,沈母只觉得,女儿是苦尽甘来,终于要过上好日子,可没过多久,孩子就被人给偷走了,自打孩子一走,沈云瑶便如同让人摘了心肝,可如今,就连她自个也是变成了这幅样子,这让人瞧着,怎么不难受?
“我的女儿,我的云瑶,她这辈子从没做过一丁点儿坏事儿,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要这样难为她……”沈母越想越痛,终是按奈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娘,太医说了妹妹要静养,您别哭啊。”一旁的朱氏也是红着眼睛,见婆母落泪,便是赶忙开口道。
听着沈母的哭声,秦北扬似乎终是有了一些反应,他的动了动眼睛,向着朱氏的方向道了句“扶岳母下去歇息。”
“哎。”朱氏连忙答应着,她最后看了沈云瑶一眼,也是忍着泪,好说歹说,总算是将沈母劝了出去。
待婆媳两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秦北扬与沈云瑶两人,秦北扬凝视着沈云瑶的睡容,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是微微倾下了身子,声音早已是低哑的不成样子,与沈云瑶道“云瑶,你醒醒。”
那一语言毕,秦北扬的眼睛就是红了,他看着妻子毫无血色的小脸,察觉着她微弱的呼吸,只觉有人拿着刀,在他的心里绞来绞去,他伸出胳膊,小心而轻柔的将沈云瑶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他低下头,将脸庞埋在了沈云瑶的发间,又是低低的道了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