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苦,正想喝口清水,嫮儿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蜜饯。
“还苦吗?”
“甜的。”
嫮儿俏皮一笑,“每日你吃过药后,姐姐就奖励你一颗蜜饯,可好?”
白玄被她逗乐了,“好。”
“真乖!”
不过想到那些药,白玄又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汤药一定很贵吧,我这个月的俸禄刚下来,你看可够了。”
嫮儿看白玄的荷包,见里面只有几颗碎银子。
她知道北秦官员的月俸分为俸银和禄米,俸银往往不多,禄米富足一些。而且品秩高的官员还有养俸,往往比正俸多很多。
白玄八品县令,没有养俸一说,而禄米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恐怕不够,还要贴补俸银。
“是不是不够?”
“太多了。”嫮儿道,“那些药材都很便宜,几副下来不过几十文罢了。”
“怎么会?”
嫮儿取出一颗碎银子,道“这个足够了。”
夜半,白玄辗转反侧,隔着若谷,刘叔的鼾声如雷,震得他心脏砰砰乱跳。再看若谷,这厮竟然睡得十分香甜,那鼾声一点没有打扰到他。
未免突发旧疾,白玄还是起身披着衣服出去了。
冬日的夜,虽没有风,却能感觉到刺骨的冷,好像穿再多都很单薄。白玄裹紧唯一的披风,在院中走动着,以期让身子能暖和起来。
冷,还是冷!
这时正屋门吱一声打开了,嫮儿抱肩站在门里面。
白玄一时有些尴尬,只得道“在下睡不着,在外面活动一下腿脚。”
因白日若谷说他家公子今晚要失眠了,她便特意留了心。
“外面冷,先进来吧!”
“这……”
嫮儿一笑,“本姑娘不会对你怎样的。”
白玄“……”
白玄红着脸进了屋,本想在厅堂里就好,可嫮儿把拉到了西屋。屋里有炭盆,炭火烧的很旺,这屋里很暖和。
差点冻僵的手脚,慢慢的暖和了过来。
不过这炭怎么不呛人,他记得去年冬日,呛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你今晚在窗边的罗汉床上睡吧。”嫮儿道。
“不不,这不合适,在下还是……”
“迂腐!”
见嫮儿不高兴了,白玄只得道“不是迂腐,而是孤男寡女同一室,虽然在下不在意,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这书呆子很固执,一肚子大道理,嫮儿没耐心道“那你会不会对我做什么?”
“自然不会!”
拒绝的这么干脆!
白玄见嫮儿脸色更不好了,忙道“在下发誓,若对姑娘做什么出格的事,愿……”
“闭嘴!”
白玄一阵尴尬,“在下还是出去吧!”
见白玄要走,嫮儿一把拉住了他,没好气道“既然你不会对我做什么,那还怕什么,至于闲言碎语,你待明日天未亮,他们还没起身的时候就回去,谁知道?”
“天知地知……”
“若是旧疾复发,你还要讲这些屁话吗?”
嫮儿不管,把白玄拉到了窗前罗汉床上,压着他坐下,见他一脸慌乱之色,揶揄道“总规规矩矩的有什么意思,偶尔孟浪一回,其实小女子不介意。”
白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竟抱紧自己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