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吃着,白阮阮盈盈走了进来。
因同住鸣凤阁,白阮阮姿态又放得很低,还未以前的事跟她几次三番道歉,容卿郡主便不与她计较了。
“表姐,过来吃贵妃糕!”容卿团了一口,招呼着白阮阮。
白阮阮梳着斜髻,插一只白玉步摇,穿着桃粉的棉裙,面上似有愁色,又有几分憔悴,进门先咳了两声,像是受了风。
“你又病了?”容卿问,心想既然生了病还来她这儿,也不怕把病气过给她了!
见容卿有意躲离她,白阮阮便在隔着几步远的地方坐下了。
“无碍,昨夜受了风而已。”
“怎的又受风了?”
“昨天是娘的百日祭,夜里我烧了些纸钱给她。”
容卿点头,白姨妈的事,她不太清楚。说是病死了,但匆匆下葬,之后也没祭奠,她母妃提都没提,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白姨妈那张嘴,她领教过,多半是祸从口出。
“这贵妃糕是外面来的?”白阮阮问。
容卿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囫囵道“是。”
“谁送的?”
“苏欢。”
白阮阮眼神闪了一下,随后微微叹了口气,“刚倒是在前院见到她了,跟着二表哥一起出门了,像是去军营参加庆祝活动了,两人亲亲密密的。”
“什么?二哥带她去了?”容卿拍案而起。
白阮阮挑眉,“容卿,你怎的没去?”
容卿郡主气得眼眶立时就红了,“二哥偏心,带她去不带我去!”
“哎,那个苏欢长得一张勾人的脸,而且她死乞白赖缠磨着,恨不得整个人贴到二表哥身上。男人啊,到底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倒不怪二表哥,只能说那苏欢本事了得!”
“这个狐狸精,我一定要把她赶出王府!”容卿气怒道。
冬日的戈壁,更加干冷,风也更烈。苏欢坐在马上,百里长明在她身后,一骑骏马疾驰在前后无人的官道上,四周空旷而冷寂。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屯兵所。
今日的屯兵所不同往日,站哨的,巡逻的,甚至在校场比武的,各个都面带笑意,没了以往肃杀之气。再往里走,见几辆推车过来了,上面堆着杀好的猪肉,一辆车上有四五头,一连好几辆车都是,后面还有宰杀的牛羊,以及冬储的青菜。
“今儿祭战神,兵所夜里有庆祝活动。”
“祭战神?”她头一次听说。
“嗯,北秦的战神是开国圣祖,他在马背上打下了北秦的万里河山。据闻英勇无敌,以一能当百,只要他亲临战场,没有不胜的战,敌人见之闻风丧胆,不战而溃败。当然,这都是后世流传下来的,不过每年冬至这一天,北秦五洲守军都要祭战神,久而久之变成了将士们集体庆祝的节日。”
“所以容卿郡主想来军营凑热闹,你为何不让她来?”
百里长明没好气道“去年倒是来了,一个卫兵喝多了酒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结果她发了大火,还非要杖打那卫兵,好好的节日,让她败了兴。”
苏欢点头,若是这样,确实不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