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学校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公信力与声望，久而久之他甚至忘记了莫斯越是个怎样的人。直到今天他重新出现，何然才惊醒过来，他好像原来一直都是比他强的。

回忆完这些，身穿正装的何然走上演讲台，深呼一口气后开始自我介绍。

底下一片乌压压的人群都在仔细聆听，两边都有同传翻译，将中文投影到他身后的大屏幕，方便其他学生理解。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了这场演讲，甚至远比彩排时候的任何一场都要完美。他看见底下品味面面相觑的满意神色，心中松了一口气，感觉之前的郁闷与不安似乎一扫而光了。

他应该十拿九稳。

直到他的目光触及到莫斯越和他身旁的艾琳，何然愣了愣，他看见艾琳似乎在低声对着莫斯越说些什么，对方很自然的侧身倾听，然后她倏然笑着伸手帮他正了正领子。艾琳的动作做的太自然，两人之间的磁场反应更是微妙，一举一动都藏着难言的暧昧。

何然手心出了汗，感觉浑身都开始不自在了。他想，自己最怕的事还是来了，艾琳什么时候对哪个男生这么笑过，更别提帮忙正领子这种亲密的举动。

莫斯越低头看了眼被她整理过的领结，苛刻评价，“你这个…整的有点歪。”艾琳听了，睁大了眼睛，似是不信，“哪有，明明很整齐…呃，好像是有点。”她说着，又伸手仔细的帮她理了理。他垂眸看着艾琳认真的神情，精致如画的眉眼，嫣红的唇，过了半晌，神情颇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

帮忙整理好领子后，艾琳长舒了口气，随后才看了眼刚刚下台的何然，“你觉得他表现的怎么样？”

“谁，何然？”莫斯越扬眉询问。

艾琳点点头，“之前好多人都在传何然能得一等奖，你会有压力吗？”莫斯越听后，笑而不语。艾琳看见他的反应，瞬间秒懂，“好吧，我白问了。不过没想到这次来的中外专业特级教授还挺多的。我之前也不知道原来蓝爵和常春藤大学联盟有合作…”

“蓝爵在c城算是公办高中的顶尖，但如果比起机会，还是私立高中更多。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没有什么意义。”莫斯越淡淡道。

艾琳好奇了，“为什么没意义？”

莫斯越瞥了她一眼，耐心解释，“教育是最高级的奢侈品，就算是公办如蓝爵，能进入哈佛耶鲁的也是凤毛麟角。而真正有资源的富人早就已经动手铺路十几年，就为了送自己畅通无阻的敲开世界顶级学府的那道门。”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豪门家族的孩子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竞争，就比如说这次的演讲。

艾琳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捂脸，“天呐，你说的好残酷啊。普通人想要跨越阶级真的很难。”

莫斯越，“其实，当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普通人远比他这种要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