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折腾,还是那些无辜士卒经得起?”萧靖承问。
孙副将被问得哑口无言。
亲兵们都觉得王爷忍辱负重,心怀士卒,乃是最可靠的主帅。
主帅本人却是提了心,生怕这些莽夫闹到了京城,逼着皇帝要放薛湄。
薛湄人已经离京,要是皇帝改了主意,同意她出来,萧靖承去哪里变一个她?
那就只能易容了。
易容是非常难的,比人世间绝大多数的事都难。
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把自己捏成别人。
萧靖承身边只有一个锦屏擅长此道,他还把她给了薛湄,跟薛湄一块儿走了。
感动归感动,此事绝不能让他们办成了。
亲兵秘密传信给成湛。
成湛接到了主帅密信,又反馈给了诸位将领。
将领们和亲兵一样自作多情,以为王爷是考虑他们,决定忍耐。
“大帅让咱们按兵不动,那就先不要上书了。”成湛道,“只是委屈了郡主,也委屈了大帅。”
这话听在诸位将军们耳朵里,大家各有心思。
匈奴灭了国之后,诸位将军们也在考虑自己的前途。
是去其他地方继续带兵,还是留在白崖镇?
在这个年代,没有士族会派子侄出来当兵,将军们都是寒门出身。
他们没有庞大家族做支撑,回到京城,势单力薄。
别说他们了,就连他们主帅——朝廷的亲王,军功无数,回去之后也要忍受这种鸟气。
如此想来,还不如留在白崖镇。
陈木兴当即动了心思。
他从江宁回来之后,发现繁华之地也不过如此。在白崖镇久了,慢慢习惯了,反而觉得江宁拥挤、吵闹。
他最好还是留在白崖镇,做他的主帅。
其他人也有了想法。
成湛对回京也不是很热衷。他和萧靖承一样,在白崖镇十三年了,京城的弯弯绕绕,他能搞明白吗?
当他没有了兵权,谁想要欺负他的时候,他如何反驳?
回去之后,他就不再是成家的少将军,而是三品武官——地位算是很高的,但那些掌控话语权的文臣们,会把他放在眼里?
夏日的白崖镇,凉爽宜人,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日照铺陈进了屋子,光束里有轻尘起舞。
成湛打算也留在白崖镇。
他正想着,突然接到了一封书信。
他还以为又是京城的,不成想书信却是从江宁寄过来的。
“将军,江宁的信,是不是你的?”成湛见信封上没有具体落款,给了陈木兴。
陈木兴前不久才去过江宁,也许他在那边认识了朋友。
“江宁?”陈木兴接了过来。
他当着同僚们的面,打开了信,读了起来。继而,他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
“何事?”其他人纷纷围过来,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