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挑起面条,一边吹着吃着,边认真听小朵往后说。
“金南哥受伤,是因为去年开春去山那边帮他那个岳母家干活,不小心摔到的。”小朵继续道。
“嗯,金南从前好像是说过一门亲,这事儿还是当初牛贩子来咱家跟咱爹一块儿吃饭喝酒的时候,说起他兄弟家的事的时候随口提到的,我当时在边上刚好听到。”杨若晴也补充道。
“当时好像是说是山那边的,岳母家条件不如项家。”杨若晴又道。
小朵点点头,“正是这样呢,那个人家条件不好,闺女多,男丁少,家里大活小活都要给项家这边捎信,让金南过去帮忙。”
“有时候更夸张,还得喊上胜男爹和胜男,只管干活,却不管饭。”
“都不管饭,咋能这样?不吃饱饭哪来的力气给他们家干活?”杨若晴忍不住问。
小朵扯了扯嘴角,“让项家父子和兄弟自配干粮咯!”
杨若晴不懂了,“都这样苛刻,那项家兄弟还巴巴的跑去帮忙卖力气啊?”
小朵嗤了声,“女方那边说了,成亲之前帮忙干三年的力气活,成亲的时候不要半文钱的彩礼。”
“这亲事是四年前定下的,当时项家的条件比现在还差,饭都吃不饱,金南也说了好几门亲,都被对方嫌弃家穷拿不出彩礼而告吹。”
“一拖俩拖,当时都二十二了,刚好遇到这样一户人家,不要彩礼,帮忙干满三年的活就把女人嫁过来,在项家人看来觉得是好事,”
“干到第三个年头的时候,金南哥从山坡的梯田那里给滚下来了,当时身上没啥大伤,大家都说着是祖宗保佑,否则都要摔个断胳膊断腿的。”
“可是当着皮外伤好了后,却天天说脑子晕乎乎的,然后拿筷子碗,端东西啥的,都不灵光了。”
“帮他娘穿针引线都不行,再去他丈人家干活,动作就很迟钝,笨拙,在打翻了丈人家茶碗之后,丈人家不乐意了,把这亲事给退了!”
“这一推,金南哥整个人都受打击了,变得越发的不爱说话,好长一段时日都躲在家里。”
“当初我去过门,他还在丈人家帮忙,却是最后一回了,后来丈人家那条路就彻底的断了,人也更加的自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