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快看呐,那个大肚婆是不是梅儿?”
“是她是她,哎哟喂,她呐肚子咋那么大呀?这是怀了几个?”
“听说是两个。”
“啧啧,真能生,肚皮争气啊……”
“要不是仗着肚皮争气,咋有那个底气寡妇改嫁?还是嫁的自己的亲家公?”
“嘘,小点声啊,没瞅见谭氏老太太在嘛?待会来撕你的嘴。”
“嘻嘻,我才不怕呢,我说的是实情,又不是抹黑?对质我都不怕……”
“……”
塘坝上,老杨头几人听到塘坝边这些人的对话,脸色都黑沉黑沉的。
杨华梅悄悄将帽子往下扯了扯,不让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脸色。
而谭氏则朝池塘水面狠狠啐了口,“烂舌根子的,死全家,死在外头过年!”
这句话出口,尤其搁在这大年边上,而这池塘里很多人手头浆洗的都是过年期间要用到的食材。
一下子就听到谭氏这极强的语言输出,顿时,池塘边骚动起来,一群妇人都变了脸色。
“这老太太嘴巴怎么那么臭?大过年的,上来就诅咒人家。”
“就是,缺德。”
“我呸,有那闲工夫磕别人家的闲话,管好自家的破事!”
“人不招惹我,我嘴再臭也不乱骂,人要是招惹我,我除夕夜搬把凳子坐到她家去骂!”
谭氏双手叉腰往前一站,骂几句就往池塘水面吐一口口水。
“反正我这个黄土埋到了鼻梁的老太太活够了,不怕死,也没那些忌讳,”
“你们这些人家,男人壮年,孩子又小,掂量掂量可受得起我大年夜的咒骂!”
“要是受不起,就把伱们这一个个的屁燕子给老老太婆我夹紧咯,再让我听到,我跟你没完!”
原本还响起各种谴责和议论的妇人群,一下子就被谭氏给干沉默了。
没洗完的赶紧埋下头假装忙碌,洗完了的,也不再在这里逗留,麻溜儿的挎起篮子和盆桶往村子里走,生怕招惹了谭氏。
谭氏见效果达到,也不恋战,牵着杨华梅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故意扯着嗓门说:“梅儿莫慌,你这肚子就是比那些人要争气,她们是眼红你,你当她们那些话是放屁!”
直到谭氏拉着杨华梅走过了塘坝,进了村口大路右侧杨永进家的院子门,池塘这边的一众妇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哎呀我的老娘咧,一辈子就没见过这种老太太,嘴巴太毒了!”
“不好招惹!”
“有啥不好招惹的?不还是仗着儿孙多,家里又出了大人物么!”
“这不就是不好招惹么!”
“哎!”
“算了算了,咱不跟一个黄土埋到了眉头的老太太计较,当她是放狗屁!”
……
小二房的堂屋里,男人们都围着桌子坐了满满一桌。
旁边另一张桌子上也放着瓜果点心,围坐着一群妇人孩子。
但是妇人们很多时候却并不喜欢坐在这里嗑瓜子聊天,除非吃饭的事后才过来,不然,她们几乎都是喜欢去灶房扎堆。
要么,就是在院子里晒日头,拉家常,眼睛时不时的在孩子堆中找寻家里的那几个,生怕他们溜出去了……
而当谭氏拉着杨华梅的手进了小二房的院子,第一个看到她们的人是绣红丫头。
绣红丫头正照看着一帮小萝卜头们在院子里玩,她的人就站在距离院门最近的地方。
当看到谭氏拉着杨华梅进来,她先是跟谭氏和杨华梅这打了个招呼:“太奶奶,姑奶!”
谭氏还在气头上,嘴里咕咕哝哝,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