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墙壁上或者灶台边上蹭到的,还有可能是烧饭的时候在灶膛口粘到了柴禾上的毛刺儿……
总之,就是不明物体,黑秋秋的,刘氏垂下眼坐在那里忿忿的抠着,嘴里絮絮叨叨说着:“这些都是陈年黄历了,就不要再说了,就算是我错在先,后面他做的那些事儿,也都差不多扯平了,”
“就算扯不平,我最多也亏欠他一点点,他看到康小子不舒服,我看到铁蛋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他把康小子当儿子,我难道又把铁蛋当外人了?这几年小娟跑了,铁蛋的衣裳鞋袜,饭食,不都是我在打理么?”
“康小子没念书,十几岁就跟着荷儿去了镇上做小生意,铁蛋却去念了书,别人家像铁蛋那么大的小子,都能帮家里干活了。”
“你看,我可说啥了?我啥都不说。”
“就算你四叔把钱都给铁蛋攒着,我也不说别的话,我已经够好了!”
“对,你四婶在这一块确实没毛病,这一点得夸。”
好久没出声的孙氏,估计是怕刘氏被杨若晴说得委屈,所以挑了里面一点优点来适当的给刘氏鼓鼓气,安慰安慰。
果真,刘氏抬起眼感激的看了眼孙氏,说:“还是三嫂你好,看得到我的不容易。”
孙氏温和的笑了笑,“你能容下铁蛋,老四也能容下康小子。”
“不管谁是谁生的,谁又不是谁生的,既然住到了一个屋檐底下,那就是一家人,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刘氏沉默下去,继续抠着裤子上粘着的东西,不言不语。
孙氏便抬起头朝杨若晴使眼色。
是想劝杨若晴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再往深里说了,该懂的都懂,铁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说太多也改变不了现状啊。
孙氏的意思,杨若晴自然是明白的。
但是话赶话的到了这个当口,她肯定得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说完。
于是,杨若晴将手按在刘氏的肩膀上,也放缓了语气,继续说:“四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四叔一直教导铁蛋要对你好,将来要孝顺你,我看铁蛋也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而你这边呢,康小子一直把四叔当亲爹,即便康小子自个心里明白一些东西,但我那弟弟一直不说破,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