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漠的嗓音仿佛从地狱漫上来的魔咒一般,一层一层的将她紧紧裹住,让她忍不住要窒息。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这就是她赌上性命替他挡枪的男人。
一个人究竟要多狠心,才能够冷漠绝情到这种地步?
原以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能换得一个机会,却原来不过是一场痴心妄想。
感动了自己,打扰了别人。
可能,这就是觊觎别人的东西的结果?
她忽然就想到了这么一段话,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睐,扰公子良久,公子莫怪,自此所有爱慕之意止于唇齿,溺于岁月,今生就此别过,唯愿公子往后余生顺遂安好,步步晴空,无云万里。
黎倾挽着唇角笑了笑,“是我痴情枉付,给你造成了困扰,薄先生,等我眼睛好些,会离开南城,好好生活,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惊艳了我的时光。”
她很认真的跟他道,“薄先生,再见。”
说了这声再见,她这段爱恋也算有始有终,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大约也只能归结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说完,她左手控制着轮椅,右手扶着盲杖,转身离开。
男人看着她控制着轮椅艰难离开的背影,难得的在心底微微叹息。
……
慕晚茶回去的时候,沈灼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沈御坐在客厅里,那样子看上去明显是在等她。
慕晚茶看着客厅里立着的行李箱,诧异的问道,“要出门吗?”
沈灼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双膝并拢,脊背笔直,标准的公主坐,但明显看上去有些拘谨。
她听到慕晚茶的问话,赶紧回答,“是的,婶婶。”
婶婶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男人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立马改口道,“慕……慕小姐,我要跟二叔回去了。”
慕晚茶听到她的称呼的时候,不习惯了一下,看了眼哪怕不言不语光是坐在那里便不怒自威的沈御,嗔怨了一句,“你吓唬她做什么,”
随即看向有些紧张的沈灼,“我跟你差不了几岁,你可以叫姐姐,”慕晚茶顿了下,“叫姐姐不合适,”
她和沈御是朋友,沈灼要叫沈御二叔,叫她姐姐的话她明显矮了一辈。
沈灼弱弱出声,“难道要叫阿姨?”
慕晚茶,“……”
沈御也忍不住扶了扶额头,“算了,还是叫婶婶吧。”
他看了眼慕晚茶,接着道,“不过以后看见薄先生也要跟着叫叔叔。”
沈灼乖巧的点头,“是,二叔。”
沈御先是跟慕晚茶道了谢,“这段时间沈灼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已经让人订好了回法国的机票,就是等你回来当面跟你道个谢,差不多就该走了。”
“现在要走吗?”
沈御看了眼腕间扣着的腕表,“嗯,时间差不多了。”
慕晚茶想了想,还是跟他提了一句,“之前一直想跟你说来着,这次正好,你把沈珩他们都带走吧,他们留在这边有些大材小用了。”
沈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淡然的嗓音里有种融进骨子里的凛然气势,“不急,他们的前程我会负责,你不用操心,照顾好听离就行了。”
听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那孩子总能让他那颗冷硬的心变的格外柔软。
慕晚茶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真诚的道,“谢谢你,沈大哥。”
沈御走到她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面色是少有的温和,“晚茶,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我无权干涉,我只能尽全力替你扫平这条路上的障碍,尽量让你走的平顺些,也算对得起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听离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沈御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