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夜里都没有回来,一直在军营,好像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见皇途曜一脸沉重的样子,苏欢忙坐直身子问他。
“军营里有大概四五个将士病了,但军医断不准这种病,开了几副方子吃了也不管用,我想带你去看看。”
苏欢知道,若不是实在没办法,皇途曜肯定不希望她奔波劳累的。
“四五个将士一样的病症吗?”
“对!”
苏欢点头,让阿英进来,先找了几块细布,而后便带着她的医药箱跟着皇途曜出去了。在路上,皇途曜说那几个将士先只是咳嗽,越咳越厉害,便开始咳血,而且非常痛苦,疼得满地打滚,之后全身开始溃烂,从发病到死,不过半个月,而且后十日是非常痛苦的。
出了平阳关,再走二十多里地便到了军营了。从这里往远处看,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雾气,乃是雪原上的雪雾。
不过是走了二十多里,这地儿相比平阳关冷了很多。
皇途曜有经验,事先给苏欢拿了披风。下了马车后,他先给她穿好披风,这才往里面走。
整个军营很大,这里是主营,以此为中心,沿着边境线,有十来个军营。
他们刚进去,一个将士来报,说是其他军营也发现了这种病症。
皇途曜脸色更加肃沉,当此与穹族大军对峙之时,发生这种事,若是严重了,只怕在战场上要吃亏的。
“我先看看吧!”苏欢道。
皇途曜点头,“我带你去军医帐。”
来到帐前,苏欢拿出细布,自己蒙住了口鼻,让皇途曜也蒙住。
“既然有这么多相同的病例,那不排除这种病具有传染性。”苏欢道。
一听这话,皇途曜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若有传染,一旦严重了,所有军营都将陷入混乱之中。
“欢儿……”皇途曜拉住苏欢的手,若有传染,他怎么还敢让她进去,“算了,你别进去了。”
“没事,我带着面纱呢!”
苏欢反握了一下皇途曜的手,而后打开帘子进去了。帐子很大,刚在外面苏欢就听到了惨叫声,如今一进来,听得就更清晰了。
那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着。
但只有一人在喊,可这帐中有四名患者。苏欢往里走了几步,看到离她最近的那位将士,只张着嘴,满脸痛苦之色,却发不出声音来。
许是怕他跌到地上,还用绳子把他固定到了床板上。手腕上、小腿上都有挣扎留下的血痕,十分的可怖。
这时两名军医上来行礼,皇途曜问他们情况。
“继昨日后,今一早又死了一位,新发病的一位。帐子里这四位情况都不好,给他们吃止痛药也不顶事,属下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苏欢一一看过去,走到其中一名将士跟前,刚站住那将士突然吐了一口血。亏得她有防备,忙退后了两步。
“欢儿!”皇途曜吓得扶着苏欢又退后两步。
苏欢摇头,“我没事。”
她让皇途曜松开她,而后往前一步,看那将士吐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再细细一看,还有一块一块什么东西。
不但如此,还散发着恶臭味儿,实在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