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钰坐在院子外的台阶上,心慢慢安稳下来后,思绪也清明了。他带南宫盈月去镇国塔,本是临时起意,估计镇国塔这把火也是临时安排。
这镇国塔的火烧得很大,分明是要烧死南宫盈月的,可塔上居然有纸鸢。
放火之人和放纸鸢之人,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人,但至少不是同一人。
为什么要害南宫盈月,不用想,肯定是针对他的。前两日,他曾秘密进入死牢去看晏渊,有人便坐不住了。
想以此威胁他,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独孤钰回到屋里,看着南宫盈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那么安静,安静的可怕。他竟吓得伸手去探她的鼻子,等探到气息,突突乱跳的心才安稳下来。
若是这威胁是针对他,他一点也不会怕,可竟是针对南宫盈月……
独孤钰握住南宫盈月的手,低头亲了亲,平生第一次这般犹豫不决。
翌日一早,南宫盈月醒来,只觉浑身如散了架般,疼得直抽气。她一动,守在床边的独孤钰就醒了,只见他满眼血丝,铁面除了,脸上露出喜色。
“我……”
南宫盈月还没说出口,被独孤钰一把抱住了。他抱的很紧,很用力,南宫盈月有些不舒服,但却很喜欢这种紧贴在一起的感觉。
想起昨晚的事,仍满心惊恐,不由回搂住独孤钰。
“我看到你在下面了。”
“嗯,我想救你。”
“我冲你喊火太大了,别进来送死!”虽然在高塔上,可借着火光,她看到他一次又一次试图冲进去。她怕死,更怕他有危险,于是傻了一般喊着别救我,求你了。
二人紧紧相拥,好似曾一起濒临死亡,又一起死里逃生。
这时淳儿端来了药,独孤钰喂南宫盈月喝了。
“这次是有人针对你我吧?”南宫盈月问。
独孤钰点头,“我想你能猜到是谁。”
南宫盈月默了一下,“沈炼?”
“又或者沈罗经。”
但不管是他二人中谁,都是为了晏渊一案。晏渊行刑在即,晏渊的故人门生,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而经历了京州一案,有人在暗中联络他,希望他能出面帮晏渊平反。
“不要因为我而踟蹰!”南宫盈月道。
独孤钰抚摸着南宫盈月的脸,明明深情的模样,却露出讥笑“你何德何能!”
南宫盈月锤了独孤钰一拳头,“经此一事,我以后会小心的。”
而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
两人正含情脉脉,陈驰在门口喊“世子爷,您出来,属下有要事禀报。”
昨晚的事还没消停?
“你说吧!”
“昨晚烧的那院子,乃是朝着一位官员的别院,当时有几位文人做雅集。大火烧起来后,咱们把人都给救了出来,没有伤亡,只是火灭后,官府的人去查找线索,找到了一个铁匣子。”
南宫盈月整理好了衣服,让张弛进来说话。
张弛在门口喊得嗓子疼,一听能进来回话,忙跑了进来。
“什么铁匣子?”独孤钰问。
张弛是从外面跑回来的,此时口干舌燥的,先讨了一杯水喝。
“那铁匣子打开,里面竟是……”张弛抬头,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来,“世子,您猜是什么?”
独孤钰差点没上去揍张弛,“找死啊,快说!”
张弛嘚瑟了一下,忙道“晏渊的那本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