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昭(韩进通)却是愈发堵心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看中的亲信部属,居然也会受了这种妖书的影响。
“晋王终究是边地的藩部出身,虽然世代号称以大唐外臣亲藩自居,但是本色当中难道还不是藩胡那套事物?”
然而既然说开了之后,周德威却是越发敞开道:
“他老人家既可以为了入主和治理河东,而礼贤下士优容唐臣官属和高门之家,但是根子上终究是视地方百姓如猪羊,视我辈将士为鹰犬的那些番外道理呼?。。”
“勿论鹰犬和猪羊多么出众,终究是不能与牧主同等而语的;而就算是仰仗为臂膀的鹰犬,也是有着三六九等之别;而晋王仰仗的根本所在,难道不是那些沙陀三姓,番外各族,代北旧属;”
“我等河东子弟、唐家百姓又算什么?,就算是将主贵为二殿下之尊,执掌藩汉军马之要,难道就真的实至名归而根本毫无所觉么?”
“这就是你临阵背主的缘故么?”
听到这里,李嗣昭(韩进通)却是难掩心累道:
“自然也有趋利避害的因由。”
周德威毫不犹豫承认道:
“若是河东得以势大,而将主依旧权柄在望,自然可以成为咱们的指望所在,于地方父老也终究有个坚忍苦熬的盼头。。可是如今眼见得大势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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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大势已去,就算是这南路稍有挫败,可晋王尚有雄兵数万,又得北都兵各州的坚城要垒,户口粮械皆足。。。”
李嗣昭(韩进通)却有些光火道:
“这真只是稍有挫败么?太平军中已有多位殿下得以团聚了,这都是晋王赖以攻伐征战多年的精兵劲卒。。”
周德威却是苦笑了起来:
“更何况,坚城要垒、粮械皆足如这临汾城塞又当如何,若足凭持也不至于令某家与将主,最终相见此间了。。”
“你。。。待如何。。”
听到这话,李嗣昭(韩进通)有些失神而委顿了好些。被戳破心中最后一点幻想和坚持到额事物,终究是然然难以接受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既是‘非我族类’,又怎么可能指望日后,会有所少真心善待唐家百姓呢?”
周德威这才谓然道:
“反倒是那太平军,从始至终都是宣称要为百姓张目,为贫寒微贱之人得活,而重张前朝的汉家天威所在;既然如此,我辈为何又要曲身于一个窃据旧朝鼎器和名分的藩酋之下?”
“无论如何,某家是绝对不会对晋王不利的。。”
自觉无言以对的李嗣昭(韩进通)最后还是硬邦邦抛出这么一句,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具体称谓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
“倘若不是令将主行那与晋王敌对、悖逆之事,而只是出面收拢城外四下逃散的那些军士,令其不至于徒多死伤呢?”
周德威这时候才重新抛出了一个建议:
因此,当说的一番口干舌燥的周德威走出来复命之后,就见作为讨击军正将的葛从周当面赞叹道:
“周指挥,真乃深明大义尔。。”
“败军之将,安言大义?不过是顺势而为,苟且偷生尔。还乞正将能够稍加善待降卒,就感莫涕淋了。”
周德威却是姿态甚低的谦声道:
“你且放心,我太平军自有成熟的章法。。”
相貌堂堂而气度非常的葛从周,却也没有什么不耐开释道:
“寻常将士之属,若没有太多主动而为的残民恶迹和罪过,最不济也能领一份干粮,就此安然还乡的。。而彼辈将属虽然干系不少,也是可以通过立功表现以为自赎的机会。。”
“只要不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