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割爱的暂时抛下这些旧部。带上最为精壮且夜能视物的百余骑亲随,权作着临时行路的护卫了。
好在夜色虽然昏暗,但是还是能够看得清道路,而不用人人明火持杖着夜行赶路,多少增加了逃亡的隐蔽性。眼看的赶了大半夜的路已经飞驰出盱眙的地界,而进入到宝应县的境内之后,这一行人马才稍加放缓下脚步来。
这时候,在深沉的夜幕下已然投出了一点点灰白色天光;在前头打着灯笼赶路的前哨兼做诱饵的游骑,也再度转了回来低声禀报道
“将头,前方便是西漕水上的廊坊桥,过了桥不远便是新都镇的戍垒,当地的戍主乃是与将头有旧的成匡,可否。。”
“不行,这个节骨眼谁人都不可信、不可指望的。。莫说是什么故旧渊源了。。我便就是因为信了故旧的缘故,才落到这个地步的,都已经脱走出来了,就莫要再此处漏了行迹。。”
王郎左却是断然否决到,他又摆手下令道。
“分出前后各五骑来,沿河上下铺开探查道路行迹。其余人马靠桥就地找个地方,稍事歇息和饮食;然后小心绕过去走;只要大伙儿再坚持一段,到了山阳境内就可以解脱了。。”
待到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重新打起精神来这才相继轻驰过了桥去;又沿着河畔的道路继续行进。这时候,前往搜索上下游的尤其尚未回来,刚刚拉成散开的队伍却是骤变遂生。
“小心。。有绊马索。。”
随着凄厉骤断的叫喊声,刹那间走在先头的亲随就纷纷随着一头栽倒的坐骑,而争先恐后的相继翻滚在地上十多骑。剩下的人连忙勒马止步于此,而与后续赶上骑手在道路上相继拥挤成了一团。
而后是密如飞蝗的箭矢,随着侧畔道路草丛中竞相站起来的人影,如同雨打瓢泼一般的贯入这些大路上目标明显的人马之中。就如风吹凋叶一般到将他们给从马上贯穿、射倒,翻转或是斜斜的跌落在了尘泥之中。
“小心,好多连弩。。”
“快退回去。。”
“不,跨过冲上去。。”
“快救人”
“挡住他们。。”
在这些反应不一的杂乱叫喊声中。留在队尾而换过装扮泯然与众的王郎左,却是不禁心中一沉而毛骨悚然的战栗起来。
谁不知道,在各路义军当中除了大将军府的黄王直率以外,能够一下拿出这么多连弩来作为埋伏手段的,也就是号称能够大量的自产军械,而丝毫不吝啬箭矢的太平军所属了。
他毫不犹豫留下大多数陷入混战的亲随,当即带着身边少部分人拨马掉头就走;就像是溃散的普通士卒一般的,看似杂乱向着路边的田埂而去。这也是他曾经在官军的包抄和围剿下,脱出一条性命来的经验和手段。
只是他们还没有反头冲出多远,就在惊起的人声惨叫和坐骑嘶鸣声中,只见冲在最前开路的数名骑手,已然随着马匹摧折的前足而迎面倒载在泥地上;却是踩进了专门陷马的蹄坑之中。
“左等右等的厉害,总算是在我这一路给等到了啊。。”
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河岸边上的苇从中响彻起来,随着一起出现时举着闪亮刀矛的许多伏兵。
直到这一刻,王郎左却是毫不犹豫的策马转头,狠狠鞭笞着坐骑扬起前蹄重重一跃,跳进了浅浅的河水当中又奋力的向着对岸游曳而去。
然而,他连人带马才游过河道中央,就见到了不远处几艘飞快撑过来的平板河船,上面亦是虎视眈眈举着弓弩和叉把、挠钩的士卒。。这一刻,他不由的彻底绝望了,放开精疲力竭的坐骑让自己慢慢沉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至少,他可以选择结束自己性命的方式。
只是片刻之后,他却又被刺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