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走了，您的安危…”

暗卫话说到一半，云倾月便豁然回身，眸光郑重，带着几分深沉如夜的意味。

“我总觉得此番不对，你们都跟着好些。我自会联系傅宸煜请他派人来护我。”

云倾月的安排有条不紊，听得她能够保障自己无虞，暗卫这才领命随着慕纤尘去了。慕纤尘步入皇宫，只觉得今日的宫中越发森冷，皇帝寝殿空无一人，连侍女仆从都被屏退。

殿中光线有些暗淡，慕纤尘立在堂下，冷眼扫视着四周，越发肯定了皇帝传召是假，想就此杀了他是真。

就在这个当口，皇帝施施然从后头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坐在了上首。尽管他年岁已高，更被傅卓言的慢性毒药折磨的老态龙钟，天子威严却丝毫不减。

慕纤尘在下同他对视，耳尖捕捉到周围一阵异动，当即明白怎么回事，面容冷峻，眸光锐利，带着几分嘲讽冷然一笑。

“陛下是何意？安排了这样多的锦衣卫藏身于大殿之中。”

慕纤尘功夫高绝世人皆知，然而皇帝的锦衣卫实力也并不弱，此刻他却能轻而易举的发觉殿中有人藏身，可见功夫比之世人所想还要更高。

“你果真早有察觉。”

皇帝瞧着慕纤从容凝淡的模样，就猜出了他八成已经知道当年老慕王之死的真相，也明白自己对他也起了杀心。

这话听在慕纤尘耳中嘲讽至极，他往前走了一步，周遭剑刃出窍的声响骤起，然而此人充耳不闻，还是意味不明的看着皇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既做了，便该有被拆穿的觉悟。”

分明慕纤尘眼下身处劣势，气势却分毫不弱，反倒从容更胜安坐不动的皇帝。后者被戳中痛脚，眸中怒气乍起，仿佛有一簇火焰腾然炸开。

“你同你父亲一样，都是留不得的，狼子野心。”

皇帝说的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慕纤尘挫骨扬灰的模样。要知道老慕王一生为国，却因为权柄过大被冠上狼子野心的名头，这话若是传出去，皇帝必定要被天下人耻笑。

然而如今殿中只有慕纤尘和他二人，而他，也没打算让慕纤尘活着走出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