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墨桑说对了。

他在宫中各处布下了眼线，为的就是能确实将后宫前朝掌管于手。然而这些暗桩十分隐没，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就连李长年都比知道全部的探子所在。

看出了傅卓言的动摇，墨桑冷笑一声，接连吐出了几个地方，竟是将八成的暗谈都挖了出来。

按理说此刻的傅卓言应当勃然大怒，然而他没有，反倒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墨桑两眼，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件，片刻后，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忽然笑着拍了两下手。

“墨桑姑娘好本事啊，竟能将本王的暗探挖的八九不离十，不知你背后的主子从何处寻来你这么个妙人儿。”

傅卓言言语轻佻，似乎只是在街头遇上位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出言赞叹。墨桑本是打算出言刺激此人，此刻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此人骨子里就是个疯子。

前脚话语暧昧的夸奖完墨桑，傅卓言忽然停住了动作，眸间的笑意一瞬间尽数退去，而后唇角勾成锋锐狠厉的弧度。

“可惜，这样的妙人儿就要殒命，实在太过可惜。”

说话间傅卓言起身，步至墨桑面前一手捏起后者的下巴，眼带探寻的望进墨桑瞳底。他的眸光太有穿透性，以至于叫墨桑有一刻被看穿的感觉。

“你的主子是谁？老不死？保皇派？还是，慕纤尘？”

前几人傅卓言说得轻挑，忽而话锋一转，一字一顿的咬出慕纤尘的名讳，那模样似是恨不得将后者挫骨扬灰。

一直以来傅卓言都是凝淡平静，唯有提到慕纤尘时会漏出溢于言表的厌恶。墨桑把住了傅卓言的这一点漏洞，勾出一抹笑容。

“殿下这话我可听不明白，我的主子，自然是殿下最为痛恨，最想除掉，却又无可奈何的人。”

话音未落，墨桑忽然神色一凛，满面讥讽，她从未如此明白的将喜恶刻在脸上。本就惨不忍睹的面容此刻越发近乎破碎，她忽然狠狠一咬，紧接着便双目失神，黑血顺着唇角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竟是就这么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