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明里暗里表明身份，云倾月也不是愚钝之人，二人几番交锋下来。后者总算明白了林嬷嬷是母亲安排来照顾自己的暗桩。

而后林嬷嬷也帮了云倾月不小的忙，更是拿出当年前朝之物表明身份。此举打消了云倾月最后一丝怀疑，逐渐信任起林嬷嬷来。

这头二人日渐亲厚，自然落在了琉莹眼里。她虽十分厌恶傅卓言，却被对方拿捏着把柄，不敢不据实相告。

琉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将情报汇总成书信准备递给傅卓言，她和傅卓言之间的关系不能叫云倾月知道，因而二人虽然都在宫中，平日的消息传递还是靠信鸽。

琉莹是个心细的，特意将信笺藏在鸟儿身上不易察觉的地方，又选了林嬷嬷不在的时候放飞。

然而林嬷嬷早就盯上了她，又怎么会任由她将百竹园的消息传出去，信鸽还未飞出宫墙，便被截了下来。

云倾月和林嬷嬷已经达成共识，琉莹的事情后者自然是要据实禀报给云倾月的。云倾月拿着信笺，眸中渗着冷意。

她不是未曾想过傅卓言会在百竹园中安排细作，却并没有将目标落在琉莹身上，直至那日林嬷嬷和琉莹生出嫌隙。如今白纸黑字的放在她眼前，琉莹便是细作一事昭然若揭，云倾月的心中有些叹然。

“这个琉莹，素日里做派如何？”

云倾月如今开口问，自然是问琉莹的真实性情，林嬷嬷见状干干脆脆的将这几日调查琉莹所得的结果和盘托出。

“她素日的胆小不是做戏，似乎本性如此。且此人十分细心，今日若不是我早有防备，只怕也要被她蒙混过去。”

林嬷嬷到底是多年的暗桩了，三言两语将琉莹的事情毫无纰漏的说出。云倾月闻言伸手托着下颌，细细琢磨了片刻。

“此人，是否是可用之人？”

这一问并不多余，云倾月平日也暗中留意过琉莹，总觉得她同傅卓言之间的关系并非铁板一块儿，林嬷嬷倒是愣了一刻，她在知晓琉莹是细作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思虑如何解决掉她，万万没有云倾月这样的远见卓识。

“这，老奴也不甚清楚。”

傅卓言既然敢将琉莹安插进百竹园，必定替她将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打点妥当了，林嬷嬷受限于宫中，又有诸多情状掣肘，查不分明实在是正常至极。

“如此，你借着这两日采买的由头，替我传信给红姑姑。”

林嬷嬷虽然无法清查琉莹，却有她的用处。她在宫中时日不短，颇有些威信，因而进出并不受阻。这就成了云倾月的一大助力。

红姑姑眼下还在摄政王府中卧底，瞧见那只十分眼熟的鹰隼后连忙将其带到了无人之处。

云倾月的信言简意赅，大意是说傅卓言在她身边安插了探子，这探子是个年轻丫鬟，看那模样和傅卓言并不相合，请红姑姑代为查看一二。

在摄政王府中等待了这么些时日，红姑姑总算盼到了差使，手脚麻利的将琉莹的里里外外搜刮清楚送进宫去。

云倾月拿着红姑姑密密麻麻的情报，再次赞叹红门的雄厚实力。林嬷嬷此刻正巧奉茶上来，瞧见云倾月拿到了消息，搁下托盘问道。

“红门之人怎么说？”

扬了扬手中的信纸，云倾月面上流露出一点志在必得，一瞧这神色，林嬷嬷便知道十拿九稳了，连带着眉梢眼角都放松不少。

“我猜的果然不错，琉莹并非真心听命于傅卓言。”

事情有了眉目，连日来愁眉不展的云倾月总算绽开笑颜，端起林嬷嬷奉上的洞庭碧螺春润润嗓子，神神秘秘的卖了个关子。

“原是傅卓言扣了琉莹的父亲，以此来要挟琉莹为他所用。”

听得云倾月说话，林嬷嬷霎时恍然大悟，也跟着前者一同欢喜起来。

“如此说来，他二人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