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言本想从云倾月口中套出些慕纤尘的消息,不料云倾月早有防备,不单大大方方的接茬,更是言语间暗示着傅卓言自己的惨状。
傅卓言本也不是愚钝之人,瞧见云倾月的模样,原本十拿九稳的想法不由开始动摇,有些拿不准主意。
“纤尘此去这般久也未曾归来,我这心中当真是空落落的。”
云倾月一改平日的强硬和冷淡,罕见的柔顺模样叫傅卓言心头一动,。只是虽然心中意动,傅卓言还是十分谨慎。
“若是觉着无趣,改日我便叫人给你安排些歌舞戏法解闷儿。”
这头傅卓言刚缓下神色,云倾月为了不让自己瞧上去太过反常,又开始明里暗里挤兑他两句。
“摄政王的排场可真不小,眼看宫中便是你当家了。”
傅卓言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云倾月,因而尽管后者神色揶揄以袖掩面说了些有的没的,他也没有什么异样。
“你不必用这话激我,前朝还有事,我先行一步。”
傅卓言敛住神色,袖间带着两分云倾月宫中的香料气息,豁然推门准备离开。就在这个空档,门前迎上来位熟人。
此人正是云倾月在宫中安插的探子——墨桑。不得不说,墨桑此番来的当真是不凑巧,她本不是服侍云倾月的宫女,此番出现在这儿实在是惹人怀疑。
果然,傅卓言一瞧见这有些眼生的宫女,心中便陡然升起一股戒备,原本打算离去的脚步戛然而止,立在了原地,静观其变。
云倾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傅卓言猛然收紧的脚步,她深知此人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位对手,乃是心思细腻城府极深之人,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十分隐晦的给墨桑去了个眼色。
墨桑能够在皇后宫中安然无恙的待这么久,自然是个机灵的,瞧见主子的神情有异,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清了清嗓子,摆出皇后宫女平日目中无人的款儿来。
就连行礼都是草草了事,倒不是她性子轻浮,只是皇后是那样的横行跋扈的模样,若是墨桑太过谨小慎微,反倒引人怀疑。
“参见摄政王。”
这头应付了傅卓言,墨桑自然得将她为何前来百竹园一事圆过去,好在此人脑袋灵光胆大心细,稍微一权衡,便想出了法子。
“传皇后娘娘话,请亲王妃到皇后宫中一叙。”
皇后自然没有这么一道旨意,云倾月瞧在眼中心下了然,微微一福身,算是回礼,眼下她怀着身孕,皇后也不敢将她如何。
按理说事情如此,傅卓言的疑心也可消了。然而傅卓言毕竟是傅卓言,没有那么好糊弄,眼瞧着云倾月就要跟着墨桑溜之大吉,他一伸手,将二人拦住了。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正巧,本王也有些时日没去瞧过娘娘了,便凑着这个空档同亲王妃同行吧。”
说话间,傅卓言的眸子间流过两丝意味不明的暗芒,云倾月看在心中心头猛地一揪。不由暗自咂舌,心道果然没有骗过他,尽管墨桑的谎话编的天衣无缝,可傅卓言还是铁了心要跟着二人同去。
这下可糟了,皇后本就没有这么一道旨意,倘若墨桑真的领着两人去了皇后宫,一切便都暴露了。届时权且不说云倾月,墨桑耗费许久打进皇后宫的心血也皆要付诸东流。
眼下这情状,云倾月实在不好说话。一来她同皇后不睦此事宫中人尽皆知,若是她出言阻拦不让傅卓言同往,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如此一来,所有的担子便都落在了墨桑身上。墨桑又怎会看不出来场中的情状,暗地里牙关紧咬,那滴冷汗废了大力气才没有流下来。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的旨意,亲王妃是不能领了?”
这头墨桑柳眉一竖,俏脸上一片寒气逼人,显然是动了火气。事到如今,墨桑也只能将皇后搬出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