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赵子柔的突然出现令局面紧张起来,而后云倾月便指出此人并非真正的赵子柔,反倒像鲜卑细作。慕纤尘同她二人细细商谈之后,心下了然。
与此同时,慕纤尘也沉下心神拼凑起这前后的种种,竟发觉朝中恐怕不止一个鲜卑细作。云倾月见状心领神会,二人扭身出了大殿,寻了片僻静地方。
“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下来,我猜测,朝中应当不只假赵子柔一个鲜卑细作,瞧你的模样,似乎也有同感?”
慕纤尘两手拢在一处喟叹道,云倾月见状沉吟着点了点头,不轻不重的开口回应。
“正是,这样细致的谋划,没有筹谋过,是必定不能成的,只怕鲜卑一早便有了不臣之心。”
眼下虽然边塞的战事已解,假赵子柔之事依旧叫二人脊背发寒。这鲜卑细作潜入本朝恐怕时日也不短了。如今却趁着这个当口到了宫宴之上,慕纤尘如何都不会相信此乃无意而生的事情。
想必是有人发觉假赵子柔的眉眼间与云倾月有些相似,特意安排了这一串子事情,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到大殿之上。
“想必你也发觉了,她的面容同我有几分相似,觉得此事来的蹊跷吧。”
云倾月一点就透,目光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瞳底有些深邃晦暗的光,这话她说的不轻不重十分缓慢,却叫慕纤尘心头一震。后者闻言叹了口气,笑道。
“我怀疑有人将她安排进来是不假,只是月儿,我从未觉得她与你相像。”
这话叫云倾月一个愣怔,猛然回头,正撞上那片由目光织就,温柔深情的汪洋。慕纤尘瞧着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一字一顿。
“你便是你,全天下独此一份,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同你相较。”
眼下二人还在宫中,慕纤尘这一番突如其来的爱语领云倾月有些赧然,率先起身拍了拍衣袂,红着耳根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我们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说完,没等慕纤尘搭话,便闷头回去了。对方看着她近乎可以用落荒而逃四个字形容的背影,会心一笑。云倾月率先回到了席间,慕纤尘也随后跟上,伸出手牵住了她,被前者挣开,又故技重施缠了上去。
只是这次慕纤尘将指节挤进了云倾月的指缝间,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这下脱不开了吧。傅卓言坐在二人对面,冷眼瞧着他们情意缠绵,神色冷如冰窖,全然忘了自己身侧还有个谄媚殷勤的云心幽。云心幽似乎不满自己被这样忽视,甜软的唤了一句,又殷勤备至的替傅卓言斟满酒杯。
“殿下。”
这是云心幽第一次以皇子妃的身份出现在宫宴上,阖宫里谁不知道五皇子的新侧妃就是当年的顾夫人,风言风语传得满天都是,然而都碍于五皇子的身份和云右丞的面子缄口不言罢了。
云心幽才不在意这个,她只觉得自己一朝入宫,身份更加尊贵,款儿摆的更足了。而傅卓言也不似顾程西那样冷硬,多少回给她些面子,云心幽瞧在眼里,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不过这份舒坦没持续很久,云心幽便在斟酒的时候发觉傅卓言根本眼风都没赏给自己,全幅心思都在对面的云倾月身上。这个事实叫云心幽捏着酒壶的手收紧几分,心中开始不住地责骂。
从前云心幽还是顾夫人的时候,顾程西的目光便总是追随云倾月,如今一朝进了五皇子府,五皇子也盯着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为何是她?为何又是她?云心幽心中郁气渐起,纠在五脏六腑中,灼的她喉间发苦。
云心幽这么念着,也随着傅卓言将眼风递了过去,越看越觉得云倾月狐媚极了,嫁给了慕纤尘将后者蛊的团团转,为她赴汤蹈火。还不知廉耻的勾引了顾程西和傅卓言,偏偏这起子男人还这么心甘情愿的围着她献殷勤,实在叫人不齿。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