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纤尘虽然明白董成父女的小算盘,却实在懒得在这上头浪费时间,当即蹙起眉,面色不善的开口打断董成。
“董县丞,山匪猖獗,时间紧急,引我等去住处,你再同本王详说。”
董成的小心思被木县城冷不丁的打断,他也留意到慕纤尘颇有些不耐烦,当下堆着笑领慕纤尘去一早安排好的去处。
到了住处,慕纤尘连口茶水都没有饮就询问起董成事宜,云倾月站在慕纤尘身侧,心中有些赞叹,她从未正儿八经的见过慕纤尘处理事务,如此看来,他不但心系百姓还处事严谨,尤其是谈及重要之处微微颦起的眉,叫人移不开眼。
“你怎么看?”
慕纤尘与董成详谈后,将眼下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忽而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机灵活泛的小狐狸,便想听听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这才开口询问
慕纤尘的问话将云倾月的心思拉回,她乍然被点名,有种偷看被抓包的错觉,耳尖一红,好在云倾月心思极稳,当即清清嗓子开始一板一眼的讲起自己的打算。
几人的难点无非在于人手有限,山匪又占据地利,更何况李卓远虽然酒囊饭袋一个,但到底是朝廷官员,慕纤尘也不能弃他于不顾,须得救回来才是。
一番商讨下来,几人初步定下了计策,准备第二日调集人手上山剿匪,眼见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董成悄悄松了口气,叫侍女奉了帕子上来擦汗。
慕纤尘冷眼看着那方绢丝帕子,心中森然一片,连朝廷都知道淮安山匪猖獗民不聊生,县丞却还用着丝绢制的帕子,此情此景,百姓如何能不心寒。
董成却没注意到慕纤尘愈发不善的脸色,只觉得总算了却了一桩事,呼了口气,两手拢在一起搓了又搓,谄媚的开口。
“王爷,您看计策也定下了,小人为王爷准备了接风宴,不知王爷…”
董成说着话,悄悄瞟了一眼慕纤尘一眼,慕纤尘对这群阳奉阴违搜刮民脂的官员观感实在不佳,然而眼下剿匪一事还需董成配合,便也只得板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回话,然而瞳孔的温度却已经降至冰点。
“不必了,本王不用外食,劳烦大人费心。”
说完,慕纤尘就不再想看到董成的面容,差人把他打发出去。董成自讨没趣儿,却也不敢对着慕纤尘发作,只能讪讪笑了两声,退出院落。
这头从慕纤尘的住所出来,董成走在路上,他在官场上泡了这么些年头,一眼就瞧出慕纤尘是那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儿,董成心里明白,恐怕自己难以在慕纤尘手上讨到好。
眼看淮安县承的位置就要归属他人,董成的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忽而,他像想到什么一般冰窖似的面容上忽然漾出一丝波纹,他调转方向,往董兰溪的院落中去了。
董兰溪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院落里,院门被人轰然一声推开,她也不起身,单听这声动静,她便知道必定是自己那个恼人的爹来了。
董兰溪所料不错,推门之人正是董成,他怒不可遏的推开董兰溪的院门,见着董兰溪还坐在石凳上不紧不慢的分拣着花线,心道自己还在发愁县丞位置不保,这丫头还有心思整理什么劳什子花线,即刻气儿不打一处来,对着董兰溪训斥起来
“没规没矩的丫头,指了婚还敢逃回来!”
这话董兰溪可不认,她心里对董成积怨已久,如今有了慕纤尘撑腰,董兰溪底气十足的将花线篓子甩在石桌上,看着这个把自己卖出去的亲爹,眼中冒起冰冷的火苗。
“指婚?我瞧是卖女儿吧”
董成吃惯了旁人对他溜须拍马,如何能受得了女儿对自己这样牙尖嘴利,只觉得董兰溪大逆不道,指婚逃婚不说,训斥着不知错竟然还敢反驳,当真是反了天了
“好你个赔钱货,叫你去嫁给知府儿子,你竟然半路给我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