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雾水的抬头去看身侧的喻阎渊,后者忍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长公主拉开。
他手刚碰到长公主,便见长公主猛地扭头,虎视眈眈的瞪着他,没好气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孙媳妇劳碌一天,连口水都没有吗?”
景小王爷苦笑,忙进铺子里给师菡端茶倒水去了。
不多时,待喻阎渊出来,师菡已经坐在桌子前洗菜。长公主笑着跟她说了什么,师菡低头浅笑。
直到开饭,师菡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说这里的环境跟长公主的身份就不相匹配,就是长公主这一身素衣的模样,就令师菡震惊不已。
可这种温情的感觉,却是她失去已久的。
不知不觉间,长公主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家常饭菜。
饭后,长公主拉着师菡的手,愤愤不平道“以我孙媳妇的学识,别说是国子监,就算是太傅也是当得的!”
她也是今日早上才听卢夫人说的,前几日帝师府商公子丞了一篇文章给陛下,陛下直接朱笔一批,命那人入国子监为博士。
谁能想到,这人竟是师菡呢?
师菡笑笑,柔声道“长公主厚爱……”
“叫祖母。”长公主嗔了师菡一眼,和蔼道“得女如此,乃我景王府之幸,日后若是这臭小子不听话,你只管来找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喻阎渊无奈摇头,一句话还没说,便被长公主打发去收拾残局了。
长公主又瞪了喻阎渊一眼,见他走远,这才拉着师菡的手,继续道“孙媳妇以女儿身,入国子监,乃是大喜事,今日特意让臭小子带你来此处,也是想给你庆贺一二。”
闻言,师菡猛然抬头,诧异的看向长公主。
她以公主之尊,布衣荆钗,亲自下厨,就只是为了给她庆贺?
见师菡不解,长公主不由得一笑,道“这小陋室是当年我与老王爷搭的,原本想着辞官挂印,就在偏僻地开个小面馆,也能终此一生,平安喜乐。可终究,身不由己啊。”
师菡瞬间,似是明白了什么。
长公主当年与老王爷鹣鲽情深,老王爷却战死沙场,长公主独自一人拉扯大景王爷,却不想,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景王府和喻阎渊处境艰难,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长公主选择在此庆贺,一则是将她当家人,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师菡,这一条路,她若是选择了,将会面对什么。
师菡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在不远处优雅忙碌的身影,忽的弯起嘴角,目光灼灼的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他孤身一人,身不由己。”
此话一出,长公主眼前一亮,欣慰的点点。
她果然,没看走眼。
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喻阎渊牵着马,送师菡回府。
踏着月色,喻阎渊时不时的侧头去看身侧之人,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师菡被看的次数多了,无奈停下脚步扭头看他,问“你笑什么?”
喻阎渊扬起下巴,语调上扬,“喜欢。”
“喜欢什么?”师菡看他一眼,反问道。
某小王爷回过头,目光清澈,如玉般的脸白如春雪,“喜欢,你。”
他说完,视线对上师菡的视线,四目相对,彼此眼中便只剩彼此。
师菡心口像是有一只兔子乱撞一般,明明重活一世,相比起喻阎渊这个毛头小子,自己也算是历经人事,可不知为何,只要她稍稍看喻阎渊一眼,就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连忙别开头,故意道“你这是在调戏夫子么?”
喻阎渊一噎,顿时哭笑不得,跟上师菡的脚步往前走去,突然问道“祖母,都跟你说了?”
师菡目不斜视,慢悠悠的往回走,道“说什么?”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