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缓缓开口，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慕纤尘听见。后者只一个回头，便全身僵住定在了原地。

傅卓言笑意恶劣，手掌扣着云倾月的脖颈，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慕纤尘忽然停住动作，顾程西自然也注意到同样愣住了，旋即便大声呵斥道。

“傅卓言！你怎能如此卑鄙！”

顾程西不同于慕纤尘，自小便在诗书中泡大，正直到有些迂腐。眼下傅卓言这完全和道义不搭边的行为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被称为卑鄙的傅卓言闻言讪笑一声，眉眼间毫无阴霾，清爽如山涧朗风，和他手上的动作比起来越发叫人不寒而栗。

“顾公子这话我不知听过多少次了，换个新鲜的来。”

这头挟持住云倾月，傅卓言尤嫌不够。他从慕纤尘的动作中辨别出只要有这张底牌在手，后者就不会妄动。

眼下情势已经如此糟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傅卓言眼间划过一抹戾气，扣着云倾月的手越发紧了。

“亲王想必也舍不得亲王妃这样的绝世妙人儿香消玉殒吧？只是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儿，你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话锋至此，傅卓言顿了一下，微微偏头，带着稚子的纯然，吐出的话语却是极恶

“慕纤尘，想要云倾月的性命，你便自裁于此。”

慕纤尘心中最不妙的预感终于成真，傅卓言唇角开合之间便要他的性命。方才便震惊到几乎握不住剑柄的顾程西闻言越发难以自持。

“傅卓言！你也倾心于她，为何做事如此不留情面！”

顾程西的话正中傅卓言心中最痛的哪一点，他的眉头蹙了一下，很快便佯装成毫无波澜的模样，笑道。

“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已不记得了，慕纤尘，选吧，是要自己的性命，还是心上人的性命？”

不得不说傅卓言这步棋走的极好，慕纤尘被他拿住了七寸不敢妄动，顾程西更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连带着后来领兵攻进的傅宸煜都伸手制住了身后的兵士。

四人之间气氛紧绷非常，此时他们都心知肚明，一旦露怯便会遭受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