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自打被傅卓言带进摄政王府就一直没出过院门,尽管后者心悦她,却也深知自己喜爱的女子能耐不小,不愿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眼下云倾月独个儿住在别院,就连如厕都得有两人跟着,无事更是不得出门,憋屈极了。
“摄政王有命,亲王妃怀着身孕,需得细心将养。”
云倾月第三次准备推门而出之时,被守在两侧的暗卫拦下。几人面色坚冷如铁,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云倾月立在门口和二人对峙了片刻,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丝破绽,拧身回去。
她这头刚走开,暗卫便哐当一声合上了门,屋中更是又四五名侍女,以照顾之名行监视之实。云倾月坐在床榻之上,胸中心思不断。
眼下傅卓言是打定主意不给她一点儿机会了,闹起来只怕会更加难办,索性就这么遂他的意,至于王府情状还得徐徐图之。
所幸虽然眼下情状不妙,摄政王府中还有位红姑姑能够帮衬一二,念及此处,云倾月心尖也稍稍一定。
这处别院乃是傅卓言专门为云倾月所辟,平日里除了他无人可入,今日却听得外头传来了旁人的脚步声。
起初云倾月还觉着是红姑姑,而后细想来又觉得不妥,若是红姑姑前来,应当暗中和她联系才是,比起就这么一头热的信了来人是红姑姑,还是多留两分心眼才是。
毕竟此处是摄政王府,可不是亲王府。云倾月躺在榻上,听得门响,连忙闭上眼睛佯装昏迷。
那人的脚步很轻,却听得出来没什么功夫在身上。此人不是红姑姑,云倾月几乎是顷刻间便明白了来者不善,却不知道来人是谁。
云心幽日前在院中责打婢女,被随后赶来的红姑姑一通旁敲侧击,越发肯定了傅卓言带进府中的陌生女子是云倾月。
再怎么说她眼下也是皇子侧妃,在府中行动自然没什么人会拦着。何况红姑姑有意相助,因而云心幽一早就找到了别院,不过是那日仓促被傅卓言强行制住。
今日傅卓言不在府中,云心幽自然抓住机会摸进了别院,一通乔庄打扮手持匕首想要将云倾月一击杀死。
眼瞧着云心幽握着匕首一步两步靠近床榻,云倾月心中还在转着主意,究竟是此时将她反制还是另做打算。
云心幽没什么功夫,尽管云倾月眼下怀着身孕也能将她擒下,只是如此一来必定惊动暗卫,届时只怕守卫会更加森严。
就在云倾月天人交战的当口,门前忽然传来两声门响,紧接着便是云心幽倒地的声音。来人含笑一声。
“无事了,小公主睁眼罢。”
红姑姑今日察觉云心幽颇有异动,一早便留了个心眼,尾随她一路至此。后者本就没有功夫,红姑姑有意隐匿自然发觉不了。
所幸今日红姑姑及时赶到,否则云倾月便要自己出手解决云心幽了。后者闻言睁眼,映入眼帘的正是红姑姑的面容,如今危机四伏,瞧见相熟之人到底叫人安心。
“姑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云倾月这声是当真心疼红姑姑,后者为了她安身摄政王府步步杀机,可谓是尽心竭力了。红姑姑闻言晒然一笑,眸间漫上温和。
“小公主说哪里的话,能护的您安宁就好。”
二人凑在一处寒暄了两句,云倾月将宫中的情状讲给红姑姑,而红姑姑更是事无巨细的将这些日子京中发生的事情告知。
“您前脚昏迷,后脚傅卓言便声称亲王妃殡天,丧仪就定在这两日。”
红姑姑一字一句将傅卓言的安排和盘托出,云倾月听在耳中握紧了手指。傅卓言此举,一来能够将她的存在抹杀,从此之后天下再无亲王妃此人。
如此一来受他所制的自己便越发没有还手之力,而慕纤尘若是不明原由信了自己已经去世,必定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