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急急地推开,慕纤尘正想着什么人这样鲁莽,瞧见是凌徵烨本想打趣他两句,说他年级这么大了还这样没轻没重,眼神却敏锐的捕捉到后者脸色十分不好,当即正色拉着他坐下,开始询问起原由。
“出了什么事?”
慕纤尘见凌徵烨来得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抬手叫下人端了杯茶水来,凌徵烨捏着杯子一饮而尽,语气焦急的说道。
“出大事了,你营里购置兵器的账册出了问题,一大笔银钱不翼而飞了。”
虽然凌徵烨为人跳脱,慕纤尘却也知道他在正事上是个靠得住的,没凭没据的话断断不会乱说,当即抬手屏退了侍女,沉下心神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细细说来。”
眼看着四下无人,凌徵烨说话也大胆了些,听那意思是他偶然听闻户部记载的账册出了问题,怀疑有人私吞银钱,再一听是慕纤尘御下的军营,自知事情不好便火急火燎的前来报信,以求能挣得一时半刻的喘息时间。
慕纤尘先前双腿残疾,自然是不能去军营操练兵士,这军中的许多事情便只能交给其他人去办,这么久以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不想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营中采买武器的银钱皆是有定数的,今日忽然不翼而飞,想必皇帝知道了必定会觉得吞下了银钱操练府兵。
皇帝本就对慕纤尘十分忌惮,如此一来更是愈发肯定了他有不臣之心,这样大的纰漏放在眼前,正是最好的问罪由头。慕纤尘自知此事已出恐怕不日便会被皇帝传召,劝下凌徵烨叫他不要着急,再去打探消息。
见慕纤尘临危不乱,凌徵烨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当即点了点头保证自己必定尽心竭力,而后出门去了。前脚凌徵烨刚走,后脚宣旨的宫人便来了,还带了浩浩荡荡的宫卫,只等慕纤尘反抗便将他一举拿下,审都不必审就治他个谋逆之罪。
“慕王爷,您也别为难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请吧。”
来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这厢一抖拂尘,语调中带着些轻慢,慕纤尘自然知道此时不是反击的时候,冷刮他一眼,一甩袖袍率先出去了。
皇帝等着纠慕纤尘的错处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偏巧每每都被他化险为夷,眼下军营兵费一事板上钉钉,皇帝一听便喜出望外,面上还是装作震怒的模样叫人去拿慕纤尘来问话,实则早就摩拳擦掌想将慕纤尘一举击溃了。
“你是朕的爱将,做出这等悖逆之事,实在叫朕寒心!”
皇帝一边厉声呵斥,一边将案几拍的劈啪作响,好像他真的十分痛心一样。今时不同往日,慕纤尘瞧着龙椅上的皇帝,嘴上说着寒心,眼中的小动作却分明多了许多,暴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慕纤尘揣测出皇帝的意图,立在庭下,不卑不亢。
“陛下,此事与微臣无关。”
眼见证据确凿,慕纤尘还这样轻描淡写八风不动,皇帝的气恼愈发多了几分,掷出折子厉喝出声。
“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不成?那户部账册上分明是你统辖的军营出了问题,如今你还要说与你无关?”
皇帝疾言厉色并没有吓到慕纤尘,他反倒品出了皇帝的焦急,想必皇帝也清楚,此事疑点颇多,细细查来到底是谁的错处还未可知。可皇帝本就是想打压慕纤尘,又怎么叫人细细查问,当即便要下旨,此时殿中却忽然走进几人。
“儿臣有一言,还望父皇允准儿臣进言。”
为首的是傅宸煜,他迈着步子进来,一拱手,潇洒干练,皇帝一见傅宸煜面色就变了,傅宸煜到底是皇后的孩子,他若是为慕纤尘说话,自己不得不顾上几分皇后母家的权势。傅宸煜见皇帝面色铁青不说话,自顾自的往前一步说道
“慕王爷乃是肱股之臣,想要什么样的赏赐没有,又何必吞下这军费,数目不多又极易被发现,这未免